听着零散的脚步声,云青棠眸子瞬间睁开,漆黑的瞳孔里掀起层层云涌,好一个赵函聿,好一个燕王!
这刚刚才说完买卖不在、情谊无存,这就开始给自己下毒手,一个堂堂的燕王竟然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巴豆?也得亏他能想得出来。
赵函聿既然你先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赶她走,两个字:没门!
云青棠微微转眸,看着不远处的梳妆台,眸子里顿时闪过一道亮光。起身下了床,快步的走到这梳妆台前,朝着这三层梳妆台的最后一层抽屉摸去,片刻便从里面摸出一个红色的瓷瓶,看着小红瓶,想着当初莲儿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云青棠微眯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
寒光。
“王妃,你在做什么?”
送完厨娘进来的莲儿,看着云青棠站立在梳妆台前,脸色变换着不同的神情,以往云青棠又是哪里不舒服,立即跑过来问道。
当目光触及到云青棠手中握着的小红瓶,莲儿‘嗷’的一声,随即双手捂着面孔,羞中带颤的感叹着:“王妃,您…您终于开窍了,终于要开始用这瓶夫人给您准备的小红瓶了!”
“没嫁进王府前,夫人就劝导王妃,可是王妃您非说不屑这种手段,白白让王爷溜了三年。正所谓先得到王爷的身,在得到王爷的心,王妃,您加油,奴婢…奴婢支持您!”
看着莲儿眼中不断冒着名为欣慰的泪水,在听着这一番话,云青棠只期盼眼
前一黑,晕过去才好!
这误会真是大发了!她可不想跟赵函聿那种心眼比针还小,又睚眦必报的男人发生什么亲密故事,现如今拿出来这小红瓶,纯碎是以牙还牙。赵函聿,你不是给我下巴豆,叫我满腚伤。
那老娘就送你擎天柱,柱不倒,累死你丫的!
月黑风高,诺大的燕王府挂起了盏盏红笼,蜿蜒而去,十里长廊好似一条条冒着灯火的长龙。
两道黑影在笼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修长,迈着轻盈的步伐一点一点的朝着赵函聿的院子靠近。
“阿秋”
打了今晚的第十个喷嚏,追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是谁一个劲的骂他,不过说来也怪,今个晚上怎么感觉阴风森森。
又感觉身上
传来一阵冷意,躲在树上的追风随即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刚想揉一揉眼睛、打个哈欠,眼睛却被两道黑影吸引,这两道黑影一扭一扭,在黑夜笼火的映衬下,像是两只蠕动的毛毛虫,追风握紧手中的利剑,这还没行动,便听到风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莲儿,这王爷住的地方也太冷清了,平常王爷身边也没有个能够伺候王爷的人,我这…我这心里难受啊!”
云青棠故意的将嗓门放大,大声的说着这些话。
莲儿脸色古怪,嘴角抽搐,看着面前上演着深情大度戏码的云青棠,莲儿咽了口口水,点着头,刚想顺着云青棠说些什么,便又听到某位戏精王妃继续说道:“唉,往常有追风侍卫
伺候着王爷,也难为追风侍卫了!”
“不过我那天看追风侍卫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王爷也不想着给追风侍卫找个媳妇婚配呢!”
“不行,王爷不上心,我得上心,莲儿,你给我记着本王妃要给追风侍卫介绍媳妇!”
‘咔嚓’一声,一根树枝徒然从树上跌落下来,追风一脸铁青的、满脸凌乱的看着在哪里上演着红娘热心肠的云青棠,大气不敢出一声。
云青棠眸子一转,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故作一脸诧异的说道:“这树枝怎么还落下来了?”
“王妃,是不是追风侍卫在树上,听到您这么为他着想,激动了?”
在云青棠杀死人的灼光下,莲儿难得开窍的顺着云青棠的话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