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也怒了,对司机喊道:“你老了不中用是不是?不行就赶紧退休!敢当着书记的面偷懒,你是不想混了,扣你工资!”
“赶紧!趁他还在桥上!再磨叽你就不要干了!”
李费清也跟着怒道。
这司机也是一名长期饱受欺压的工人,对“老”“退休”“扣工资”这些字眼尤其反感。
他也怒了,眼里露出血丝,也不感受玻璃桥的倾斜趋势了,驾驶钩机疯狂开挖。
看着泥土飞溅,李费清满意地扬起嘴角,盯着秦方冷冷地说道:“臭小子,去死吧!”
此时秦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连忙拔腿往回跑。
他刚跑出几步,玻璃桥已经开始快速倾斜,差点就要摔倒。
李费清顿时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
“哥!”
肥猪见状,连忙紧张地喊道。
秦方咬紧牙关,伸手抓住栏杆,在倾斜的桥面飞奔。
狂奔途中,他还不忘朝着肥猪大喊:“别管我,继续挖!”
玻璃桥马上就要倾塌,他不愿意看见事情功亏一篑。
“继续挖!别让他逃了!给我去死吧!”
李费清也疯狂地大喊道。
司机破罐子破摔,继续操纵钩机。
轰隆!
很快,整座玻璃桥彻底侧倾,重重地摔在了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桥脚的位置也猛地凸起,连钩机也滑开几米远。
李费清也站立不稳,不过他毫不在意,只是盯着水面大笑道:“活该!跟我斗!不知好歹!”
“哥!”
肥猪朝着水里大喊。
秦方随着玻璃桥一起摔进了水里,还不知道有没有被桥体砸伤。
不过很快,随着呼啦一声,秦方从水里爬了上来,浑身湿淋淋地出现在肥猪的面前。
“我没事!”
秦方回头看了躺在水里的玻璃桥一眼,面露欣慰之色。
肥猪有些后怕地说道:“刚才太冒险了!要是玻璃桥把你砸到,准得内伤,直接沉水了。”
秦方脱下上衣,拧干水分,轻松地说道:“要不加把劲,怎么能将玻璃桥完整保存下来?要是从中间断裂,损失就大了。”
说完,他看向对岸,看李费清他们的反应。
此时他们乱作一团,正在大呼小叫。
“地面裂开了!所有人员,赶紧停止施工,马上离开!”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已经脱离塌方区域了吗?”
“会波及厂房吗?怎么会这样?不就是把桥拆了吗?”
李费清十分恼火,质问工头:“你刚才不是说玻璃桥会从中间断裂吗?怎么桥脚会大面积出事!没弄死那小子,反而自己这边出事了!”
面对这种糟心的状况,工头也很恼怒,吼道:“刚才不是你催着赶紧挖的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互相指责起来。
其他工人,则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忙着到处乱窜,转移重要物资。
忽然,咔嚓一声,厂房靠近桥脚的那堵墙裂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灰尘簌簌地从屋顶落下。
“哥!那厂房好像倾斜了!”
肥猪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秦方点了点头:“跟我想的一样,地基出现坍塌了!走,接下来就等着化肥厂烂尾吧!”
虽说坍塌范围扩大了,玻璃桥也难以重建,但能赶走这家重污染工厂,秦方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给钩机司机结算工资之后,秦方回到家中美滋滋地洗了个澡。
然而他刚洗完澡出来,大门马上传来一阵村民的喊声:“秦方!出来!赔钱!”
秦方皱起眉头,赔钱是咋回事?
他擦了擦头发的水珠,打开大门。
一群村民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外。
“什么事?”
秦方疑惑地问道。
“秦方!化肥厂地基倾斜了,眼看是建不下去了,这事你得负责!”
“我儿子在里面工地干活的,被一块砸下来的水泥块伤了胳膊,你得赔钱!”
“化肥厂如果没了,不光我们的就业机会没有了,东强老板答应给我们盖的房子也得半途而废了!”
村民们一个个横眉怒目瞪着秦方,生气地说道。
秦方看了他们一眼,从容地解释道:“要不是化肥厂过度扩建,以及坚持拆除玻璃桥,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意外。”
“别狡辩!东强老板说了,主要是因为你乱建玻璃桥在先,暗暗损坏了地质层,这才导致化肥厂出事!今天这局面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该强行建设玻璃桥!”
一名戴着眼镜看上去挺有文化的村民大声反驳道。
秦方听了不禁气笑了,这分明是颠倒黑白。
不过他也不怕秦东强乱安罪名,违规扩建的是他,说要拆除玻璃桥的也是他,真追究责任起来,秦方绝对无罪。
这些村民,估计是李费清怂恿过来恶心他的。
“这事是谁的责任,就由有关部门来定夺吧!乡亲们不用激动!”
秦方淡淡地说道。
村民们却继续激动地嚷道:“最主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