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搓捏着手关节,有些不知所措。
温觅倒也不好意思说了,也就点了头,想着到时候大不了叫夏非议帮忙分担一下。
……
却说封而禛这会儿,在茶庄瞧了一会温采收拾草药,又去看了看小马和乐,又去瞅了瞅山羊,总算是想到了事情的重点,刚刚温采好像说,温觅最近又要去南海?那这会儿,温觅或许是在家里收拾东西吧。
想到此处,封而禛三下两下跑去了半山镖局,夏非议不在,封而禛抓着宋文伽问东问西。
“宋大哥,夏兄最近说没说要出远门?”
“没听说啊,去哪?”
“去……南方?”
“走镖?”
“唉,也不是,就是,出远门,有吗?”
“没有啊,封老弟,出啥事了?”
“我,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哎,哎,封老弟,别走啊,啧……”
封而禛急急忙忙又跑到温家门口等着,半晌没见有人出来,他又不好意思上门请见,正焦急着呢,见小满骑马从外头回来,封而禛打起精神来上前拦住了他。
“姜大公子,最近挺忙的哈?”
“封五少爷来了,怎么不进去啊。”小满客气地抱了抱拳。
“不了,不了,我是想问问,最近府上是不是又要出发去南海了?”
“是,大小姐已经收拾行李了,最近家里的事也跟我安排下了,怎么?”小满按理说应该叫温觅一声表妹,可是他不愿意,他总觉得自己跟访耘是有区别的,他仍然就把自己摆在温家小管事的位置上。
“啊,那个,温大姑娘今天……还出门吗?”封而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噗……”小满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封五少爷就直说想见大小姐呗,等着,我去叫。”小满拽了拽缰绳,从东院角门一溜烟进了院子。
“哎?哎不,我不是……”封而禛喊了两声,又觉得在大街上这样呼喊不太好,也终是停了声,左右看了看,一个闪身躲上了树。
不一会儿,东院的角门又开了,一辆小马车行了出来,封而禛赶忙吐了叼着的树叶子,偷偷跟上前,没想到小马车刚出了院就停下了。
一撩帘子,温觅下了马车,“封五公子有事?”
“噢,你这是,出去啊……”
“小满说叶勤新做了一套喜烛,还调了一套香,我去看看。”
“那个,我是想说,我过几日……要去南海军营有公务,你,你不去看看?”封而禛搓着手。
听闻此言,温觅忽而鼻子有些酸,她好像越来越有点看不得别人受委屈,比如访耘,比如文伯,比如夏先生,尤其是看不得封而禛这样骄傲的公子哥儿一副讨好的样子,又想起关山月与何见缨说起来封五是个去哪儿都被捧着的少爷,更是觉得,自己会不会对他太生硬了些。
“你……怎么过来的?”
“跑过来的……”封而禛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今天有空就……上马车吧?”温觅头一回对着封而禛有了些讨好。
封而禛一愣,欲言又止的样子,见温觅转身进了马车,也赶忙跟了上去。
马车里,三面的软毡围着一张小几,除了温觅和封而禛,还挤着山茶与海棠,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只因封而禛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好啦,放松一点吧,我的丫头们又不是不知你什么样子。”温觅好笑地看着封而禛。
闻言,封而禛一下子松懈了,冲着几人友善地笑了笑,“那你这几日,是要去涿州吗?”
“是,后天出发,今天也准备跟夏先生说说来着……”
“不用跟他说了,我听说刘半山旧伤复发,”封而禛随口扯谎,还心虚地瞧了瞧温觅,“反正我也有公务,我陪你去吧。”
“你这话说的,你是公务,我是私事,谁陪着谁去啊?”温觅瞪他一眼。
封而禛挨了白眼,心里却是甜着呢,只要温觅别再疏离地喊他“封五公子”他就极为开心,“我陪你,当然是我陪你,这次没有别人,我陪着你,行吗?”
“我不用你陪。”
“那你要谁陪你?难不成真要夏兄?你俩,你俩不许笑!”封而禛说完,还不忘教训山茶与海棠。
“呦,脾气大得很,都教训起我的丫鬟了。”温觅斜睨一眼。
“不敢不敢,她俩笑话我,我多没面子,哼,这几个丫头早早嫁出去好了。”
“说的也是,我看百灵嫁人之后稳重了不少,竹桃成婚之后也愈渐能干了,白鹭紫鸳两个在茶庄里自己挑去,也就这两个嘛,我还是要费一费心。”温觅说完,仿佛认真思考起来了。
山茶与海棠也羞红了脸,还以为小姐不会替自己谋划了呢,这会儿却见小姐也是很用心考虑的。
“这有何难,我定远营几乎全都是光汉子……”
“你们那里都是一群粗人。”
“我,怎么,那里怎么就是一群粗人了,你看我,你看温今惠,你看关西予,不都是,都……挺好的吗……”说到最后几个字,封而禛也渐渐小了声,惹得两个丫鬟又是一阵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