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烧伤,比先前她脸上的伤要严重数倍,而且从后颈开始便已出现,寻常衣物恐怕很难遮住。
有手镯在,伤疤倒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伤成这样玉屏该有多疼!
凤吟晚抿唇,眼眶一瞬红透。
“王妃……”
生怕她情绪激动出什么意外,府医们快步跟进来,却只听得一句冷声吩咐。
“好生给玉屏处理伤口,若敢有半分不尽心,本王妃唯你们是问!”
冷冷丢下这句她便转身退了出去,步伐不缓,是往后院方向。
今夜这火起得蹊跷,她必须要找人问个明白。
残局清理了已近一半,见她去而复返,守卫心中暗暗一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王妃。”
凤吟晚面色仍是苍白,可美眸隐隐泛红,分明既是怒极的征兆。
估计她是已经看过玉屏的伤势了,守卫喏喏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今夜看守揽清院的侍卫,现在何处?”
夜听澜封了她的院子,又叫专人在外看守,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们心中应当最为清楚!
未料到她开口竟是问这个,守卫一顿,迟疑了下才又出声。
“他们现下已被亓侍卫带去了暗堂,王爷知晓此事后动怒,说是会亲自审问。”
夜听澜回府了?
凤吟晚闻言微微一怔,美眸顿时又沉下。
也好,既然他在府上,那便将此事好生说道说道。
再开口时,俨然已恢复了方才的冰冷,“前头带路。”
暗堂设在夜听澜的书房之后,为府上禁地,素日鲜少有人提起,来王府这么久,凤吟晚也是第一次前去。
“王妃,前头便是。”
守卫不敢进去触怒夜听澜,只将凤吟晚带到附近便已离开。
凤吟晚点点头,径直迈步往里去。
暗堂与前厅的规制相似,只陈设更为简单,凤吟晚进入时夜听澜正在发怒,一眼看见她,周身凛冽的寒意当即收拢几分,旋即,眉心却又蹙起。
“谁叫你过来的。”
亓玄就跟在一旁,见状也是一愣,怔了怔,当即上前去拦人。
“王妃,您怎么过来了,王爷正在询问要事,您还是……”
话未说完便已被凤吟晚抬手打断。
两双眼眸隔空对上,凤吟晚神色坚定,并无半分退让。
“此事关乎臣妾和玉屏,王爷询问守卫,竟也不准备叫臣妾一起吗?”
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只丢给她一个结果,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
张口便已是有几分不善之意,知晓玉屏的伤她不会善罢甘休,亓玄闻言心中一紧,正欲再劝阻,夜听澜却已开口。
“让她进来。”
话落的一瞬间,凤吟晚便已越过他往里去,美眸扫过地上跪着的两名侍卫,俏脸之上只剩一片冷然。
夜听澜目光无声地牵动几分,确认她身子并无大碍,墨眸才又转向地上的侍卫。
“将方才同本王回的话,原原本本向王妃禀报一遍。”
侍卫不敢犹豫,点头应下,当即又转向凤吟晚。
“启禀王妃,看守不利,致使揽清院出了这等意外,此事的确是属下二人之过,属下等不敢妄自分辩,甘愿受罚。”
开口便是认错的态度,可这并非是凤吟晚想要的。
“本王妃无心管你们是不是看管不利,今夜这把火,到底是怎么起的。”
西厢房她素日并不常去,自然也不可能在里面留下火种,火势从那边烧过来,实在蹊跷。
二人闻言微微一怔,侧目对上一眼,却是摇头。
“属下等也不知,今夜乃是中元,府中各处角落都有下人私下烧纸祭拜,属下二人也是发现此事后才前去制止,未曾想回来之时揽清院便已走水。”
他们说的倒是实话。
府中严禁下人私自烧纸祭拜,今日又是中元,夜听澜和亓玄都不在府上,此等事情他们发现了也不便上报,只好自行处置。
凤吟晚秀眉一阵拧紧,“那你们可曾在揽清院外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二人仍是摇头。
“未曾,发现火势后我等立刻便赶了回来,从揽清院离开的路只有一条,路上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人的踪迹。”
火势若能看见,便已是彻底烧了起来,也就是说,起火之时,他们并未在附近。
没有证据,便断定不了这是人为。
堂中的气氛陡然陷入僵滞,夜听澜下颌微微一抬,亓玄会意,当即便做声。
“属下方才已验看过,先前翻修之时,揽清院西侧的院墙下有一堆木材尚未处理,今夜是西南风,若有人在此处烧纸,的确容易染上火星。”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凤吟晚攀在座椅扶手上的指尖一阵扣紧,还想再说什么,夜听澜的眼神便已转了过来。
“都听到了?这些,就是本王审问的全部。”
凤吟晚唇角重重一抿。
“揽清院本就偏远,又有侍卫看守,即便是烧纸,又怎会有人选在此处。”
特意选在今夜动手,八成是有人想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