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的功夫,一旁的守卫便已开口。
“启禀王妃,我二人方才在帐外看守,听得动静便立刻进来查看,但还是晚了一步,凤二小姐已经将蜡烛吞了下去。”
一旁的烛台上,新换的蜡烛的确少了半截,凤依依喉间还有一处明显的凸起,想必正是那蜡烛无疑。
凤吟晚颔首,美眸中却是几缕疑惑悄然积聚。
早不吞,晚不吞,偏偏就选在这时候吞,倒真叫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抿了抿唇,还是先动手救人。
那蜡烛是一整块的硬蜡,凤依依吞下去之后并未融化,要取出来也不过是几下手法的事,只不过她现下有点发癫似的一直吐着白沫,加了些许难度。
凤吟晚瞥了一眼,嫌弃皱眉,“亓玄,你掰着她的嘴。”
“王妃,这……”
凤依依到底是将军府的贵女,而且,男女当授受不亲。
见他一脸为难,凤吟晚蹙眉,“这什么这,这里也就你手劲儿大,你可得掰住了。”
“是。”
亓玄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掰开了凤依依的嘴。
凤吟晚满意点头,纤玉似的手指扼住她的脖颈一紧,“咔”的一声便清晰传出。
两名守卫看得一愣,就见她两枚指节抵在凤依依的颈侧一按,那块凸起便已悄然换了位置。
“呕——”
片刻,伴着阵呕吐声,半截昏黄的蜡烛便已从凤依依口中弹了出来。
整个过程,亓玄掰在凤依依嘴上的手分毫未动。
“行了,放开她吧。”
凤吟晚收了手,掏出腰间的锦帕仔仔细细擦拭起来。
几乎是被松开的一瞬间,凤依依便身子一挺,趴在榻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折腾归折腾,饭她倒是一点都没少吃,这一吐便是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她的病症还未痊愈,呕吐物中病菌尚存,凤吟晚掩了掩口鼻,命众人退开。
“你们去后边盛碗汤药喝了,哦对了,亓玄记得将手好生洗洗,杀菌消毒。”
“去吧。”
叮嘱完她便挥手将几人遣了出去,美目自榻上那抹一动不动的人影扫过,径直到一侧的太师椅落座。
“凤依依,醒了你就别装死了。”
“寻死也要挑这等青天白日的好时候,怎么,你是怕大晚上的,本王妃不肯来救你狗命吗?”
未料到竟已被她识破,凤依依身子一抖,当即气若游丝爬起身。
“我才没让你来救……”
她的喉咙将将才卡过异物,现下灼烧不已,开口嗓音更是嘶哑如破锣。
凤吟晚冷嗤,“是么?那倒是本王妃多管闲事了,不如,你再将这半截蜡烛吞回去啊。”
凤依依怎么肯!
她的眼神太过冷厉,似是要将凤依依穿透一般。
凤依依咬了咬唇,不等做声,帐外亓玄犹豫的嗓音却复又传来。
“王妃,余夫人带着将军府一众家丁前来,说是……要接凤二小姐回去。”
余氏又来了?
凤吟晚秀眉略略一扬,再转眸,方才还半撑着身子的凤依依现下早已跌回了榻上,双目紧闭,简直跟昏死过去了没两样。
她倒是会晕。
冷嗤一声,凤吟晚睨她一眼,起身。
“叫他们等着,本王妃随后便到。”
“是。”
亓玄应过声便已退开,眼神从那半截蜡烛上移开,凤吟晚唇角一勾,当即往外去。
亓玄方才禀报时说余氏今日带了人来,凤吟晚出去才发现,她这个“带了人”的的确确是不少人。
原本今日军营里的人撤走,隔离所的守卫便已减少了将近一半,现下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余氏顿时更为猖狂。
“凤吟晚,我们是来接依依的,快些将依依送出来,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带回将军府!”
凤吟晚秀眉暗暗一扬,开口嗓音却是惋惜。
“余夫人来得真是不巧,这两日隔离所的病患已经痊愈了不少,原本二妹妹的病症也已经十分稳定,本王妃正打算再过两日便将她送回去呢,可惜……”
“可惜什么?!”
余氏用力剜着眼,明显是不相信她会这般好心。
凤吟晚叹口气,神色更是凄哀,“可惜啊,方才侍卫来报,说二妹妹她突然起了轻生的念头,趁守卫不察之际将蜡烛吞入腹中,当场便口吐白沫窒息了过去,四肢现下还在抽搐呢!”
“吞……吞蜡?!”
这话明显将余氏吓得不轻,脸色一阵变换,当即粗着嗓子出声。
“不可能,依依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凤吟晚扬眉,“此事乃守卫亲口禀报,余夫人若是不信,只当本王妃未曾说过便是。”
她说罢便欲转身,余氏心中一急,连忙又出声。
“等……等等!”
“嗯?”
凤吟晚只停步看着她,也不做声,余氏心中顿时更没有底了。
“真要是这样,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快点叫人去诊治啊!我就依依这么一个女儿,她绝不能有事!”
原本是打算高高兴兴来接凤依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