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问她搬回王府的事。
凤吟晚顿了顿,还未等做声,一旁玉屏已经不忿着小脸开口。
“你那是救么!”
跟要拿剑劈了她一样!
亓玄蹙了蹙眉,一本正经点头,“自然,方才我已经劝告过了,可李将军迟迟不肯松手,我便只能出手。”
凤吟晚闻言唇角几不可见一抽。
“你方才……就是这样将玉屏救下来的?”
“是。”
他这头点得,比钢筋还直。
“所以王妃是否会依先前之言,搬回王府?”
凤吟晚:……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呆头鹅脑子里装的全是夜听澜,诚如,玉屏的小脑瓜里想的也都是她!
“你凭什么要小姐搬回去,方才是李将军主动将我放开的,与你何干!”
李承焱才一瘸一拐从地上爬起来,闻声唇角当即一翘。
“这会儿知道本将军好了?”
玉屏摇摇头,一脸严肃地纠正,“不是,我只是想骂他!”
眼见自己的功劳要被搅黄,亓玄面上一阵焦急。
“你这是何意?”
“就是此意!”
玉屏瞪他一眼,拉起凤吟晚便往回去。
亓玄简直欲哭无泪,“王爷……”
岂料自家王爷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亦是迈着长腿离开。
今日比试这事很快便在隔离所内传开,因着病患以军营中的将士居多,晚膳前,外头一直有打斗声不断传来。
夜听澜美其名曰,叫将士们活动筋骨。
他说这话时李承焱正一瘸一拐进到帐中,不知怎么的,这腿顿时就更痛了!
“何事?”
夜听澜看他一眼,面上寡淡得没掀起丝毫波澜。
李承焱也不客气,直接将自己的袍裾一掀,“腿疼,来找表嫂这个郎中看看。”
说是找凤吟晚,他眼神却在帐中转了一圈,没寻见玉屏的身影,顿时便有些兴致缺缺。
夜听澜手中的折子翻了个页,眼皮都没抬一下。
“腿疼去找军医,你表嫂不会治。”
这理由可真够牵强的,李承焱扬了扬眉,走了。
凤吟晚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爷,场地有限,总叫将士们比拳脚也不是办法,依臣妾看,不如就叫李将军带将士们操练起来。”
“嗯?王妃有何建议?”
凤吟晚勾唇,“不瞒王爷,臣妾这里有一套强健体魄的操,正适合将士们训练。”
她一副神秘又自信满满的样子,倒叫人有些好奇,夜听澜墨眸凝了凝,颔首。
“就依王妃所言,明日晨起本王命将士们在外等候,由王妃亲授此操。”
……
是夜,将军府的大门才将将落锁,却被一道身影止住,片刻风华院中便响起动静。
“启禀夫人,外头有人递了字条进来,说是从城南隔离所来的,要小的务必将此信交到您的手上。”
“从哪来的?!”
余氏一听“隔离所”仨字,当即便从房中冲了出来,半只鞋还别在脚上,跑起来稍显趔趄。
“城南的隔离所……”
小厮话音未落手中的字条便已被她夺了去,余氏火急火燎打开,面色顿时一变。
丫鬟从里头跟出来,见她神色有异,当即出言。
“夫人,这么晚了,何事啊?”
余氏对着那字条拧了拧眉,咕哝出声,“隔离所有人送来的,说是叫我们三日后去接依依,你说这话可信吗?”
隔离所封得那么严实,她们先前去可是被凤吟晚那贱人赶出来了,现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眉眼一挤,又看向小厮。
“方才是何人来送的字条,你可看清楚了?”
小厮摇摇头,“那人身上套着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送下字条便走了。”
“他说话快,声音也十分粗哑,小人觉得倒像是在刻意隐藏。”
对方不想被他们识破身份。
余氏闻言五官更是拧巴,不料丫鬟却是出声。
“夫人,奴婢觉得这字条倒并非空穴来风,谁会无缘无故拿这个做玩笑呢,还专程送到了府上!”
“您不是一直想接小姐回来么,去看看也行啊,万一就……”
余氏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行,就这么办!”
……
一夜睡得安稳,翌日清晨凤吟晚是被外头整齐的列队声吵醒的。
才睁眼帐帘便已被掀开,夜听澜信步进来,身上还沾着几丝凉气。
“醒了?王妃昨日不是说,今晨要教授将士们强健体魄的军操?”
凤吟晚打着呵欠起身,“没忘呢。”
出门时众人早已列好方队等候,病症虽尚未痊愈,气势却毫不含糊,已然是沙场宿将的英勇之姿。
凤吟晚咂了咂舌,当即也正色起来。
“今日由王妃教授你们新的操练之法,尔等皆为军中猛将,定要好生学习。”
“是。”
这齐齐一声如金雷贯耳,凤吟晚为之一震,便见夜听澜转眸朝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