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夜听云的意思,不过半个时辰四海云宴便着人送了许多饭菜过来,凤吟晚看着那整整齐齐的一排食盒,隐隐就有一种看外卖的错觉。
吃饱喝足却仍是未见夜听澜的身影,凤吟晚拍着肚皮懒懒打了个呵欠,招呼过一旁的亓玄。
“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不是说去了京郊的军营吗,有这么远吗?
外头天色已经沉了下来,亓玄摇摇头,见状眉心隐隐蹙起几分。
不等开口,一旁秦如怜却已端着盏燕窝挤了上来。
“王妃今日回来匆忙,想必并未带上补品,这是如怜命后厨准备的燕窝,王妃快请趁热用吧。”
那燕窝看着炖得倒好,不过晚膳吃了些大鱼大肉,凤吟晚现下根本没有食欲。
“秦姑娘的好意本王妃心领了,玉屏,先收下吧。”
话落又是一个呵欠。
原本今日她起得便早,中午又被噩梦搅了午觉,这会儿困劲一上来,凤吟晚泪花都开始往外冒。
秦如怜原还想催促她喝燕窝,见状眼神暗暗一转,当即又状似体贴出声。
“王妃可是困了?听澜哥哥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您不若先去小憩片刻吧。”
这个提议,深得凤吟晚心。
点点头,她起身,抬脚就要回自己的揽清院去。
亓玄原本还想附和,猛地想起什么,面色当即一变。
揽清院已经被王爷下令封了起来,若是被王妃知道,那还得了?!
额角狠狠一跳,他当即上前将人拦下。
“王妃!”
凤吟晚停住步子,不明所以看他,“怎么了?”
“揽……揽清院尚在修葺之中,还需委屈您先到客房休息。”
亓玄心虚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凤吟晚皱眉,“修葺?”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院子要修?
亓玄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胡诌,“揽清院本就偏僻简陋,王妃虽不慕浮华,王爷却十分在意,便趁着您回将军府的功夫,着意让属下寻人好生修葺一番。”
夜听澜在意她,偷偷她给修院子?
凤吟晚:狗听了都摇头!
是以,她丝毫不加掩饰地冷嗤出声。
“揽清院本王妃都住了俩月了,王爷这会儿倒是突发奇想,想起来要给本王妃修院子了。”
“王妃莫要这般说,王爷也是才寻到机会……”
亓玄有点编不下去,好在,凤吟晚大发慈悲地没继续追究。
“行了,本王妃先去客房便是。”
主要是她方才想了想,自己院中的确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怕别人进。
眼见着她步子一转就换了方向,秦如怜暗暗咬了下唇,当即自责般出声。
“都是如怜的不是,没想到王妃会突然回来,并未命人准备客房,这……”
亓玄才舒展的眉心,因为这句话当即又皱了起来。
“府中不常来客,客房定期有下人打扫,基本都是空着的,王妃若要去,自然很快便能收拾好。”
谁知秦如怜闻言仍是不依不饶,“王妃身份尊贵,现下又怀着身孕,怎可随意便住下,还是……”
“秦姑娘!”
亓玄皱眉。
为什么他总觉得,秦姑娘好像是在有意让王妃知晓揽清院被封的事?
凤吟晚不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二人争来争去实在麻烦,当即摆手。
“罢了,既如此,本王妃去主院休息便是。”
夜听澜的院子又大又宽敞,连偏房也十分华丽,她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去,去什么客房啊。
未料到这般,秦如怜闻言身子一顿,面色瞬间凝固。
这贱人……竟要去夜听澜的院子!
她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亓玄便已颔首,“王妃所言甚是,主院的偏房一向无人居住,随时恭候王妃大驾。”
凤吟晚对他这上道的回答表示赞许,当即便迈步往主院而去。
后头,被冷落的秦如怜恨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怒火在胸腔中肆意。
该死,白白便宜了这贱人!
主院的偏房,大概有她卧房十个加起来那么豪华。
凤吟晚感慨了一声“有钱就是王八蛋”,当即对着床榻美美躺了下去。
原是想着浅眯一会儿就起来的,不曾想这床榻又软又舒服,她一个不留神就睡过去了。
而奇怪的是,玉屏竟也没来催她。
外头一片宁静,甚至连灯火都不曾点,凤吟晚打了个呵欠懒懒起身,推门便见玉屏守在门前。
“小姐,您醒了?”
凤吟晚点点头,随口问道,“几时了?”
“小姐,已是戌时了。”
戌时?
冷风一吹,凤吟晚顿时精神了。
扫了眼那厢黑沉沉的卧房,秀眉暗暗凝住。
已到了城中宵禁的时辰,夜听澜竟还没回来?
额角没来由的一跳,她当即抬脚往外去。
玉屏见状一惊,“诶,小姐,您去哪儿啊?”
才出院门,没两步便遇上了带人巡夜的亓玄,凤吟晚快步上前,当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