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话音未落,身侧一股寒气便越过他直直往前去,亓玄眼皮子暗暗一跳。
确定了,的确是不太妙。
迟疑了下他果断选择退开,不料才过垂花门却撞见自家王爷又折了回来,面色明显有些铁青。
“本王命你将揽清院封起来,为何现下还不动手?”
“亓玄,你这差事当的愈发好了,竟敢将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
亓玄狗头一颤,表示自己哪敢啊。
“王爷……”
“不必多言,午膳前若这院门还未封好,你便不必留在王府了。”
亓玄确定,自家王爷是真动怒了。
迟疑了下,还是顶着压力开口,“王爷的命令属下不敢违背,只是王妃她……”
“王妃?”
夜听澜神色一冷,墨眸森寒,“从今往后,墨王府没有王妃。”
“阿嚏——”
凤吟晚原本是打算浅眯一会儿等药膏吸收的,不料竟靠在小榻上睡过去了。
不等玉屏上前叫人,她便已打着喷嚏惊醒。
睁眼正对上玉屏关切的眼神,凤吟晚揉了揉鼻头,不料张口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来。
玉屏皱眉,“小姐,可是方才开着窗着凉了?”
已是六月天,避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着凉。
凤吟晚皱了皱眉,摆手,“无事。”
腰间一片干燥,先前涂的药膏已经被完全吸收,凤吟晚点点头,拢好衣裙起身。
见她拨了拨发上的簪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玉屏连忙将人拉住。
“小姐,马上就要用午膳了,您这是要去哪呀?”
“我要再去一趟京兆府。”
“京兆府?”
玉屏微讶,“事情不都已经办妥了吗,小姐怎的还要去?”
总归是官府,她私心觉得去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凤吟晚却是摇头,“有一件事,很重要。”
二人到京兆府的时候,赵永正要下值,不料一只脚才从大堂迈出来,便见凤吟晚去而复返,当即顿住。
愣了愣,他赔着笑迎上前,“墨……墨王妃,您怎么又回来了?”
可别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凤吟晚淡淡扫他一眼,停住步子。
“有一事本王妃先前忘记问了,回府之后记起来,便特地过来向赵大人请教。”
“请教”俩字,差点把赵永压死。
“不敢当不敢当,王妃有何吩咐尽管开口便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算他懂规矩。
凤吟晚勾唇,掸了掸指尖,漫不经心开口。
“我朝律法,偷盗之物达百金者,处杖刑,入狱关押三年,赵大人,本王妃说的不错吧?”
突然被问起这茬,赵永听得有些发怔,“王妃所言一点不错。”
还想再恭维两句,不料张嘴却对上凤吟晚骤然凌厉的眼神。
“既如此,为何凤依依只受了杖刑便被释放回府?”
“身为京城官吏,身居要职却罔顾律法,赵大人素日难道就是这样办案的?”
赵永脸色骤然一变,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这……这……王妃明鉴啊,下官岂敢!”
“不敢?那凤依依难道是本王妃从牢中放出来的不成?”
“赵大人可要本王妃禀明了皇上和太后,同你到御前对峙?!”
这哪是对峙啊,这分明就是在要他的命!
赵永扑通一声跪下去,“王妃饶命啊,下……下官人微言轻,这也是迫不得已!”
能让一个四品大员说出“人微言轻”四个字,背后之人定然不简单。
凤吟晚羽睫一垂,眼底寒意凝住几分,“迫不得已?赵大人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个迫不得已法儿的。”
“这……”
他支吾着,半晌都未曾说出个所以然,凤吟晚美目一寒是,冷冷扫过去。
“怎么,赵大人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下官不敢……”
赵永擦了擦额上的汗,压着嗓子小心看她一眼,“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凤吟晚默着点点头,往旁侧迈开步子。
直到走到拐角,见四下都没了人影,赵永才又小心翼翼开口。
“王妃,此事下官告诉您,您可千万不要告诉旁人啊!”
拦是拦不住的,他只希望凤吟晚能给自己留条活路。
“放心吧,只要赵大人所言属实,本王妃自不会轻易将此事抖落出去。”
赵永心下定住几分,“王妃,是二王爷。”
夜听言?
凤吟晚秀眉下意识蹙紧。
最近几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没什么好事。
夜听言一向独来独往,神出鬼没,凤依依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皱了皱眉,她下意识就想起那日在酒楼自己偷听到的对话,额角暗暗一跳。
赵永还在为自己担心。
“下官也觉得十分疑惑,王妃,二王爷手段一向狠辣,您可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啊!”
凤吟晚抬眼,面上神情已恢复自然。
“本王妃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