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的速度太快。
亓玄挥手去挡,不料指尖才触到箭身,箭头处却突然射出一枚毒针,以夺命之势射入凤吟晚的心脏。
“嗯……”
胸前一阵锐痛,凤吟晚唇角溢血,直直向后倒去。
“王妃!”
未料到这般,对侧之人亦是一怔。
下一瞬,车帘骤然被震开,夜听澜闪身出来,一把将人接住。
“凤吟晚!”
回应他的,只有马匹的惊叫。
怀中的女子面色惨白,唯唇畔一抹殷红醒目至极。
夜听澜大掌蓦然收紧,周身阴鸷暴起。
马匹受到惊吓已有发狂之势,亓玄死死勒着缰绳,等待夜听澜的指示。
“王爷。”
夜听澜起身,墨眸冷厉地朝暗处睨去一眼,而后抱起凤吟晚直接跃上马背。
“一个不留。”
亓玄会意,当即一把抽出佩剑,缰绳应声断裂,顷刻间车身便已撞上巨石,四分五裂。
夜听澜踏马而出,带着凤吟晚飞快离去。
马儿离墨王府越来越近,身前之人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
夜听澜硬朗的眉心紧紧蹙成一团。
“凤吟晚,醒醒!”
凤吟晚的意识几近昏迷。
体内有一股似有若有的气息支撑,她意识才清醒几分,身前的剧痛却顿时传来,身子宛若被利箭贯穿一般,疼痛无比。
“唔……”
一声极轻的低语,夜听澜神情一颤,漆沉的眸子顿时闪过抹光亮。
“没死就给本王好好挺着。”
“胆敢晕过去,本王砸了你的小金库,让你做鬼也是个穷光蛋!”
这一句,成功将凤吟晚的意识又唤回几分。
靠,狗男人好恶毒啊,竟然想断她财路!
不过她不可能死的,死了也有玉屏烧纸,肯定是个富裕鬼!
她想开口反驳,唇瓣却像是粘住了一般,根本张不开。
不等睁眼,身前又是一阵刺痛,再度昏过去前,耳畔只剩夜听澜震怒的低喝。
马长鸣一声,骤然停在王府门前,侍卫的问好声还未出口,夜听澜丢下句吩咐便快步进了府。
“去请府医来。”
认出他怀中抱的是凤吟晚,侍卫不敢耽搁,当即快步前去。
夜听澜才将人放到榻上,后脚府医便拎着药箱快步跑进来。
“见过王爷。”
他身前的锦袍上还沾着几分血迹,见府医一双眼在自己身上打量,当即皱眉。
“王妃受了伤,快去诊治。”
府医恍然大悟,当即又看向榻上血色全无的凤吟晚。
毒针刺入凤吟晚的左胸,她前襟几乎被血液浸透,府医看着那处伤口,神情万分犹豫。
“王爷,王妃这伤口……”
见他眼神闪躲,迟疑着根本不敢动手。
夜听澜面上一阵薄怒,“救人要紧,还等什么!”
“是是……”
府医抖瑟着解开凤吟晚的衣襟,黑色的血液黏连在衣物上,拉出道细长的血丝。
夜听澜墨眸瞬时收紧。
针上有毒。
府医见状也是一颤,伸手在毒血上沾了沾凑到鼻息,面色顿时大变。
“王爷,这……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小人解不了啊……”
话未说完喉咙便已被夜听澜的大掌钳住,冷冽的怒气瞬间席卷。
“废物!”
“若救不活王妃,本王剁了你的手!”
府医面如土色,身子在半空抖如筛糠。
“治。”
府医应声被甩到地上,当即爬上前,“王爷,小人医术浅薄,却也不敢胡说,此毒确实……无人可解。”
夜听澜面色冷沉,眼底一抹嗜血杀意突起。
“拖出去。”
这一句绝非玩笑。
侍卫应声,上前拖起府医便要往外去。
府医惊恐不已,两手死死扒住门框。
“王爷!姜太医……姜太医或可解此毒!”
姜如墨入宫前是有名的江湖神医,这种阴狠的剧毒,他应当能解。
算时辰,姜如墨现下该是在太后宫中请平安脉。
夜听澜寒眸无声地沉下几分,“立刻进宫去请姜太医。”
侍卫到寿康宫时,夜听云也陪在一侧,得知凤吟晚中了毒针的消息,当即也跟着一同回了王府。
一进主院便见夜听澜坐在榻边,面色幽寒,宛若玄冰。
“三哥。”
夜听澜抬眼,便见后头的姜如墨上前。
“见过王爷。”
“免礼。”
专程去宫中寻他,此毒自然非同小可。
姜如墨虽心中早有准备,但在看到凤吟晚伤口的时候,面色还是止不住有些凝重。
“如何?”
“是剧毒,微臣只能尽力一试。”
他说罢便打开药箱取了银针,夜听澜见状退到外厅,夜听云又张望了两眼,当即也抬脚追了上去。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城行刺夜听澜的车驾!
夜听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