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府。
夜听澜和夜听云在宫中用过晚膳,回府夜色已深。
眼见时辰不早了,原本应来替夜听云把脉的凤吟晚却迟迟未曾出现,夜听澜皱眉。
“王妃呢,她是在等本王亲自去请吗!”
亓玄唯唯喏喏,“王爷,王妃入城后便直接回了将军府,现下……并不在府上。”
话落他便觉一股子寒气从身边冒出来,亓玄心中一颤,精准给出预判。
得,王爷又得发火。
果不其然,夜听澜俊脸一沉,捏着茶盏的指尖瞬时收紧。
“本王让你将人送回府,你就是这般当差的?”
早已习惯了两头受气的亓玄,低眉顺眼当冤种。
“王爷,并非是属下不尽心,王妃执意如此,还骑走了属下的马……”
呜呜呜,他的宝贝!
夜听澜闻言将茶盏重重一搁,脸色顿时更沉。
“连自己的马都看不住,本王要你有何用,下去领罚!”
亓玄不敢忤逆,刚要应声,那厢的夜听云却轻咳着开口。
“三哥,此事也不能怪亓侍卫,没准三……没准那女人回去是有急事呢。”
“方才离宫前姜太医已替我诊过脉了,想必现下不诊也行。”
夜听云的话,一向管用。
但一想到凤吟晚跟自己提和离的情形,夜听澜就该死的有些动怒。
“你的身子要紧,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半点都不可马虎。”
凉飕飕扫了亓玄一眼,夜听澜又掀唇,“既然云王替你求情,本王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去将军府,把人给本王叫回来。”
亓玄有些傻眼,“王爷,您是说……现在?”
现下城中宵禁,府门都已经落了锁了,即便他肯去,将军府的门也未必肯开啊。
夜听澜气结,愠怒着抬眼瞪过去。
“不然本王是在说明日吗!人找不回来,你便也不必回来了!”
他必须要看到那女人,立刻,马上!
亓玄身子一颤,当即连声应着是退开。
夜听澜重重喘口气,大掌烦躁地搭上扶手,一旁夜听云看着,突然就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三哥,你和那女人……?”
回来的路上他就觉得这俩人有点反常,却怎么也没想出来是哪里反常。
但是,依着他三哥的定力,为了个女人,不应该啊!
他还没等分析明白,夜听澜却已寒着一张脸起身。
临出门前,步子又顿住,“今日太后诵的经不错,你去抄录一卷。”
他冷声丢下这句吩咐便径直往外去。
夜听云:???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
思来想去也未能解出那簪子的奥秘,凤吟晚微微叹口气,准备等凤老将军回来后好好问一下这事。
才洗漱完准备歇下,不料外头却是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玉屏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而后小厮气喘吁吁应声。
“大小姐在吗,墨王府来了人,说有急事要请她回去!”
“王府的人?”
玉屏皱眉,“你等着,我上去请示一下小姐。”
转瞬房门便被叩响,玉屏进来,才要开口却被凤吟晚止住。
“我听见了。”
玉屏一怔,“小姐,那您……”
凤吟晚扬了扬眉,将手中的珠钗搁下。
“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什么急事,她看分明是夜听澜找事!
玉屏颔首,“是。”
她下楼回绝,不料小厮闻言却面露为难。
“这这这……不好吧?”
墨王府的人岂能轻易得罪,大小姐未免也太过拿乔了!
玉屏闻言当即瞪他,“有什么不好的,你见过谁家女子深更半夜出门的!就说小姐已经睡下了!”
下午在依兰院那一出,府中早已是传遍了,小厮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当即点点头跑开。
府门外等候的亓玄,毫无悬念吃了个闭门羹,但!
为着自己的小命,他绝不能轻易放弃!
“小姐,已经打发走了。”
凤吟晚颔首,懒懒打了个呵欠将案上的烛火熄灭。
“睡觉。”
玉屏点头,正准备抬手去替她放下帘帐,不料房间外却是一道黑影飞快掠过。
下一瞬,房门被从外头敲响。
“王妃,您在吗?”
凤吟晚秀眉一扬,美眸当即眯起几分。
亓玄。
“小姐。”
玉屏皱眉看她一眼,只等凤吟晚一声令下便前去赶人。
久不见房中传出动静,亓玄耳朵贴上门缝,再度弱弱开口。
“王妃,属下知道您还未睡,事急从权,求您就随属下走一趟吧!”
话落他耳朵又支棱了几分,不料还未等听见房中的动静,房门便已被猛然打开。
亓玄猝不及防,身形一歪。
不等站稳,玉屏却突然出现在身后,对着他笑眯眯眨了眨眸子,手中的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