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侧面印证了,夜听云咯血之事,绝对与旁人无关。
凤吟晚张了张唇,不等做声却被太后愤然打断。
“哀家便知道方才她是故意在禅院放火,想趁乱对云儿不利!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拖出去行刑!”
见夜听澜并未有制止的意思,侍卫们也不再耽搁,当即便架起凤吟晚往外去。
与先前在王府受罚不同,有太后的人从旁盯着,行刑是一丁点都没放水。
重重四十板子打下来,凤吟晚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得快要昏死过去。
白日还明媚动人,豪爽地同他们一起烤肉的女子,现下变成这般模样,众人心中都有些不忍。
“宋副将。”
侍卫才收了刑具,宋清安便已走近。
目光落在凤吟晚身上,眼中痛色一闪而过,竟直接要伸手去扶人。
侍卫见状一惊,“宋副将。”
太后只下令重责凤吟晚,却并未说行刑后如何处置,现下没有旨意,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将人放走。
正欲阻拦,抬头却对上宋清安冷淡的眼神,侍卫当即噤声。
宋清安径直将凤吟晚扶起,又开口吩咐,“去同寺中的僧人讨些药来。”
现下姜如墨还在存善堂内,即便夜听云已经无恙,太后也绝不会让他来给凤吟晚医治。
“这……”
侍卫闻言更是为难。
“太后下令对墨王妃重责四十,现下行刑已经结束,可并未说不准用药医治。”
“云王殿下之事尚未查清,墨王妃乃是镇国大将军的爱女,若在此丢了性命,任谁也不好交代。”
确实如此。
况且,夜听澜虽未阻止刑罚,却也并未松口要同凤吟晚治罪。
侍卫稍一犹豫便点点头退开,谁知没两步又撞上亓玄。
“亓侍卫。”
亓玄点点头,连忙开口,“可是已经行完刑了,王妃现下如何?”
侍卫一怔,如实回禀。
“王妃昏了过去,方才已经被宋副将送回禅院了。”
亓玄闻言眉头一皱,“宋副将?”
想起他白日里和夜听澜是比试箭法的情形,亓玄眼皮子一跳,连忙又转身往回走。
王妃被宋清安扶走了,这,不妙!
太后和姜如墨都在后堂守着,夜听澜面色沉冷坐在前堂,眉心蹙起似是在思量什么。
“王爷……”
见他去而复返,夜听澜皱眉抬眼,“本王不是让你去看那女人吗。”
亓玄心想。
我去了啊,王妃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王爷你的墙角,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松动!
低低瞧他一眼,亓玄小心开口。
“属下方才问过了,王妃受刑后晕了过去,现下已经被宋副将送回禅院了。”
夜听澜闻言面色骤然一冷,周身都冒出几分寒气。
“宋清安。”
这几个字,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
“行刑的侍卫是这般说的,属下也……”
“啪——”
桌上的茶盏被打翻在地,登时摔得四分五裂。
夜听澜抿唇,脸色寒到了极点。
……
“宋副将,药取来了。”
宋清安才将凤吟晚安置到榻上,侍卫便已捧着药追了进来。
宋清安颔首,“放下吧。”
侍卫依言照做,刚准备退出去却又顿住。
“宋副将,这药……”
该怎么上?
不说别的,凤吟晚可是墨王妃,仅凭着这一重身份,他们便绝不能直接动手。
宋清安自然知晓分寸,沉思了下,掀唇,“去将同行的那位秦姑娘请来。”
随行的军士都是男人,寺中又没有侍候的女眷,眼下虽知秦如怜与凤吟晚不睦,但为着她的名节,也只能如此了。
目光从凤吟晚身上扫过,宋清安眸子阖了阖,转身出了禅房。
……
“咳咳——”
伴着阵剧烈的咳嗽,夜听云将口中残存的血瘀吐出,而后悠悠转醒。
一旁的太后见状连忙凑上前,“云儿,哀家的好孙儿,可是醒了!”
夜听云昏厥了近两个时辰,太后除去被夜听澜命人强行送回去的那会儿,一直守在后堂之内。
现下见他醒了,眼眶微红,有些喜极而泣。
“姜太医,快来给云儿把脉!”
一旁待命的姜如墨闻言当即上前。
房中不见夜听澜的身影,气氛也是异常凝重,夜听云茫然抬头。
“皇祖母,这是怎么了?”
太后闻言眼眶又红几分,“都是那凤吟晚!资质愚钝,庸才害人,私自给你喝下有问题的汤药,才会害得你心疾发作!”
夜听云闻言一怔。
“皇祖母说,凤吟晚给孙儿喝的汤药有问题?”
太后点点头,正准备开口,房门却被夜听澜推开。
“三哥。”
夜听云正听得一头雾水,见夜听澜进来,连忙就想要起身。
夜听澜见状快步上前,“如何?”
这句是在问姜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