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插言,余氏心中又是一紧,暗暗剜了她一眼,面上却不敢表露。
“吟晚,你这话是何意啊?”
“幼时趁我不懂,强抢我的零食和玩具,带头在下人面前嘲笑我脸上的伤疤丑陋,咒我嫁不出去……诸如此类的事情比比皆是,余夫人不会不知吧?”
余氏闻言面色又白上几分,还不等做声就又听凤吟晚开口。
“这些算作是她年少无知,性子顽劣些也就罢了,可前两日的春祭大典,妹妹还要在宫门前动手责打玉屏呢。”
“若非被爹爹和兄长及时拦下,恐怕这一巴掌就要落下来了,本王妃就不是很理解了,我的贴身丫鬟,何时就轮到旁人越俎代庖,出手管教了?”
余氏闻言脸色直接从白变成了惨白。
被三双眼睛牢牢盯着,只好质问地看向一旁的凤依依,“此事确是你做的?”
凤依依神色闪躲。
“娘,我也是一时气急,谁让她对我出言不敬,一个丫鬟,还要骑到主子头上来不成?”
她语气虽弱,话却说得是理直气壮,凤吟晚当即冷声斥她。
“妹妹怕是想岔了吧?照你这么说,玉屏的主子不是我,倒成了你了?”
“怎么,你就这般想将我取而代之?方才还说我能做王妃你却不能,你是不是还想将我换下来,自己去墨王府当主母啊?”
余氏听到这话直接吓得跪了下去。
“吟晚,没有啊,万万没有啊!”
虽说是一个家门出去的,但她现在可是亲王正妃,一品诰命,这话落下来,岂非是在给凤依依安罪名。
见凤依依还老老实实杵在那,站得比竹竿还直,余氏恨铁不成钢地剜她一眼,拽着她的裙摆重重一扯。
“还不快跪下!”
凤依依猝不及防被扯了下,当即跌跪下来。
凤吟晚若无其事扬眉,“余夫人和妹妹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没到年下便行此大礼。”
余氏咬着牙将头埋得更低。
“吟晚,是依依不懂事得罪了你,你身为王妃,眼界自然要比她宽广,她就是一个闺中女子,心思直来直去想不了那许多,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原来凤依依的pua是搁这学的啊。
凤吟晚点点头,“我自然并未同妹妹一般见识,不然余夫人以为,妹妹现下还能安然无恙在此?”
余氏闻言简直要吐血。
她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凤吟晚原谅凤依依,谁知这小贱人跟听不懂一样,竟也一点不收着!
这般倒像是她已经忍耐多时了一样。
见她这行不通,余氏便准备去跟凤老将军打感情牌,谁知嘴还没等张开呢,那厢的凤靖元出声。
“晚儿心善,先前之事都不欲计较,余夫人却也不能如此溺爱自己的女儿,也是快及笄的人了,一言一行当严加管教才是!”
心头又被扎了一刀,余氏的脸色已经不是白了,直接就是绿了。
这对小贱人是怎么回事,商量好了的吧!
才暗暗骂了句,那厢凤老将军已经沉声开口,“晚儿虽嫁出去了,却也是本将的女儿,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若再有诸如此类的事,必予重罚!”
扫了眼地上的凤依依,他又拧眉,“把这逆女给我带回去,让她在房中好生反省己过,不准出来乱晃!”
一听自己被罚了禁足,凤依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眼眶一红哭出声。
“爹爹,不要啊。”
凤老将军不耐挥手,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带出去!”
外头两个守卫应声进来,眼看凤依依要被强行拖走,余氏连忙上前。
“老爷,他们粗手粗脚的,再伤了依依,还是让妾身送她回去吧。”
凤老将军不置可否,余氏见状连忙扶起凤依依,灰溜溜地离开。
临转身前,她狠狠剜了凤吟晚一眼,以解心头之恨。
破坏心情的烦人精终于离开,凤吟晚抿了口果酒,继续悄悄投喂玉屏。
而后园中,才过了垂花门,凤依依当即变了脸色。
“娘!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爹爹他怎么能这样!”
还有凤吟晚那贱人,一个劲的在旁边说风凉话。
素日她没回来的时候,凤老将军明明也是很宠着自己的,可这贱人一回来就变了样子!
余氏冷了冷脸,当即也正色看她,“你今日确实有些失态了!老爷乃是一家之主,你怎能那般和他说话!”
凤依依也知自己是心急了些,瘪瘪唇,“我那还不是着急!本以为爹爹如何也要给我许个侧妃的,谁知竟……”
恨恨咬了咬牙,她眉头紧紧皱成个川字,“娘!当着那贱人的面爹爹就这般说,岂非就是不想让我比过她,您都亲自开口了,爹爹这不是在打您的脸是什么!”
被凤吟晚和凤靖元兄妹二人怼来怼去,余氏心中更是憋着一口气,重重喘了一下,她眼神微闪起来。
“那小贱人是怎么回事!才嫁出去不到俩月,脾气竟变得这般大,刚才都学会告状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人家当上了墨王妃,又治好了脸上的伤疤,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