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虔达便下了结论:“必是外面发动被他察觉,所以想来报信……不能让他见皇帝,也不能让他走去惊动其他人,拿下他!”
二人计议清楚,便立即行动。
乃是元礼正装模作样去开门,张虔达引十余心腹在拐角处埋伏。
可怜赵王如何晓得宫城里面居然是最早被叛军控制的,其人匆匆进入,却刚一拐弯便撞到了张虔达……到了这个时候,赵王依然不晓得身前人身份,反而本能拱手问候这位皇祖父面前的新贵。
孰料,回应他的,乃是带着鹿皮手套的狠狠一巴掌。
只是一巴掌,赵王就被扇的后仰,却又被身后跟着的元礼正直接抱住,其余士卒此时一拥而上,就将其实是一位奇经高手的赵王给捆缚妥当,还勒住了嘴。
“放到马厩,不要声张,我现在去见司马虎贲,等到三更,万事大吉。”张虔达即刻来言。
赵王此时方晓得原委,却只觉得头晕目眩。
而张虔达既走,元礼正目送对方离开宫城,回头来看被控制住的赵王,居然在原地沉默了数息,方才摆手:“放到马厩。”
赵王被拖往马厩,路上还有些想法,还在思索叛乱者都是谁,还在想着有没有可能撞到一些人获救……可当他真被扔进空荡荡的马厩,看到马厩里那几具内侍尸首后,闻着马厩里冰冷的骚气与血腥气,脑中不由完全空白,继而恐惧到泪水涟涟之地步。
偏偏嘴被勒住,连哭泣声音都放不出来。
另一边,张虔达匆匆离开宫城,就在十字路口遇到了刚刚掌控了核心街道的司马进达。
两个人交马,司马进达便做催促:“万事顺利,司马虎贲在城西点兵,你速速去接一支部队来。”
张虔达点头,复又来问:“七将军哪里去?做大事时来吗?”
“三更后我必然从正面威凤朱门过去,不过现在,我要去杀一人!”司马进达明白告诉对方。“虞常基是南衙的独头相公,又是江东人,而且智略超群,若不速除,必生后患!”
张虔达胡乱点头,脑中全被“做大事”给遮住,匆匆往城西而去。
而司马进达则匆匆离开,径直率千余精锐直奔虞常基住处。
这一次,不需要通报姓名,根本无法与东都相提并论的虞常基府邸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叛军轻松控制了全府,然后将虞常基绑了过来。
“虞相公。”司马进达坐在院中,身边火把随风缭乱,映照的他脸色也阴晴不定。“可恨狂风空自恶。晓来一阵,晚来一阵,难道都吹落?你既这般煎熬,今日我且送你安稳,不再为狂风所迫……如何?”
“甚好。”虞常基看着对方,没有半点惊讶和不解,只是点头。“甚好。”
司马进达便要摆手下令。
这时候,虞常基府上并不多的家人立即哭做一团,而人群中,更是有一人伏在地上,背上被反捆的叩首前行,并带着哭腔呼喊司马进达:“七将军,我兄长虽是相公,也只是个文修,放他回钱塘江老家,不碍你们回东都的!”
话说到一半,就已经被甲士拖拽回队列,却还是叩首哭求。
司马进达瞥了地上那人一眼,平静来答:“虞大夫……你兄长是相公,我杀的不是虞常基,是虞相公!”
“若七将军觉得须杀相公来立威,何妨杀了我代替我兄长?!”地上那人,也就是虞常基的弟弟谏议大夫虞常南了。“我们兄弟长得像,杀了我,装作我兄长,也是无妨的!我兄长智略超群,可以做你们司马氏的智囊!”
听到这里,司马进达终于微微动容,而一直面无表情也无言语的虞常基也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片刻后,虞常基先行开口:“司马将军,我弟弟才略不下于我,而且素无根基,这种人你们用了才妥当,而我在朝十余年,用人使权,贪财乐享,非但名声不好,而且颇有些威望,留下来非但得罪怨恨我的禁军,而且还要防着我反戈一击……反过来,杀了我,却是对虞氏一命了百账,于我家族也是有益的……这一点,我弟弟也一清二楚。”
司马进达便要说话。
虞常基却又继续来言:“而且还有最重要一条,圣人性命,你们肯定要细细思量……万一不想杀皇帝的人颇多,想杀皇帝的也多,你们到时候夹在中间也难控制局面,而杀了我,便可以将禁军不能北归的事情归在我身上,到时候处理起皇帝就从容的多……也算是我为圣人尽忠了。”
听到
以他的聪明如何不晓得,自家兄长这十几年揽功过于身,肆无忌惮,一则是要报圣人,二则是要保全自己呢?
不然呢?二虞北上,无根无基,真要像他这般爱惜羽毛,不去迎奉皇帝,又该怎么立足?
司马进达见此,加上自家兄弟子侄间的关系经历,竟然也懂得对方,终于和善了几分:“既如此,请虞相公自去,令弟虞大夫这里我带他去我兄长身侧存身。”
虞常基连连颔首:“就在这里动手吧,不要浪费时间……诚如你所言,恶风不停,我已经忍受够了。”
司马进达点点头,亲自起身,却从腰中取出一把鲸骨金锥来,走到对方跟前,只一锥便刺入对方太阳穴,没入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