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闻言只是冷冷来问:“能走马吗?咱们都是骑兵。”
其人身后,人马密集,兼有金铁之声,俨然是早有成建制大部队等候已久。
“不好走!”来汇报的军官立即作答。“只是移开了栅栏、鹿角,堑壕不可能完全平整,属下建议,按照原定计划,五人一组,一人管五马在后跟随,其余四人在前步战突击……越过壕沟,进入营区就可以上马突击了!”
周行范点点头,便亲自步行向前。
而当他们抵达冯无佚营区前壕堑区,全军开始渐次举火的时候,一个连意外都未必算得上的意外出现了……具体来说,便是一匹战马的尾巴燎到了火把,然后脱缰逃窜。
周行范等人目视所下,这匹带着火的马居然直接越过了被拔出鹿角、栅栏的堑壕区,直接冲入了冯无佚的营区。
非只如此,由于战马上颇有些突围时准备的物资,被马尾引燃,居然沿途泼洒火种,迅速引起了混乱。
“十匹马,不要卸东西,点燃马尾,直接撵过去!”已经完全骚动起来的战场之上,小周头领心动灵至,忽然下达了一个意外的军令。
周围军官、士卒便是一时没想明白,看到这一幕,也都有些战场本能引发的醒悟,却是毫不犹豫,迅速执行了下去,而不过须臾,十匹马便被点燃马尾,往前方窜了过去。这十匹马,有八匹如之前那匹一般,直接越过了堑壕区,进入了冯无佚的营区,只有一匹马偏离了方向,另一匹马中途跌倒,在堑壕区内失控无法脱离。
“再点十匹马!”周行范气喘吁吁,即刻下令。
下属军士立即依言而行。
如此这般,反复十次之后,足足一百匹马被点燃马尾放了出去,冯无佚营区的最前端已经被火马惊扰的完全失控,而这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到此,周行范也不再犹豫和试探了,他正式更改了突围策略:“所有人跟我一般,握着马尾驱赶战马过去,没有马的步行跟随掩护!”
说着,便亲自寻到一匹战马,握住马尾,催动战马,往前方冲去。
而这一冲,直接将整个战场都冲懵了。
因为进展太快了,几乎是在短短一刻钟内,周行范及其部骑兵,便深入到了冯无佚大营内里,然后翻身上马,以甲骑姿态,放肆突袭杀戮。
对此情形,周边诸军惊疑不定,就连河对岸的白横秋都忽然心下一紧,包括黜龙军自己也都有些措手不及。
“北面效果太好了!”
尚显平静的大营西北面,负责侦查战况的伍惊风眼见正北面战线迅速推进,忍不住自空中落下进言。“首席,咱们走北面吧!跟上周头领的骑兵,速速突过去,让对方来不及反应!突过去就行了!”
黑夜中,张行沉默片刻,明显动摇,但稍一思索,还是缓慢而又坚定的摇头:“等一等!冯无佚那里,白横秋不可能没有安排。”
伍惊风点点头,但又坐立不安,却只是一拱手,便再度匆匆腾跃而起,乃是往进展神速的冯无佚营中助阵去了。
张行目送对方过去,心中微动,却又看向了雄伯南:“天王,你也去!替小周闹一闹!等到这边进发了,你再回来!”
雄伯南会意,毫不迟疑腾跃起身,但其人既起,又与伍惊风不同,一开始只是一个紫色光点,腾到北面冯无佚大营中,却又宛若一面大旗飘起,然后便往下方铺陈过去。
河东河西、四面八方、两军上下,整个战场都清晰地看到这一幕,便是自火起后飞速赶来的孙顺德都看到了一片紫光,继而耸然。
“白公,他们想从冯公营中走?”郑善叶惊慌一时。“徐世英是偏师诱饵?!怪不得徐世英都快打穿出去了,后方都没有再跟上的兵马!”
“有可能!”白横秋负手以对,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但未必是存心如此……若是冯无佚那里他们能从速通过去,徐世英就是诱饵与偏师,若是冯无佚那里不能轻易通过去,自然还是要回来从这里走的!”
“那……”郑善叶忍不住来问。“他们能不能从速通过去?”
“要看两个人。”白横秋倒也没有遮掩什么。“一个是罗术,一个是薛常雄……冯无佚我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
“不错。”郑善叶恍然。“黜龙帮再怎么能打,可堑壕、鹿角、栅栏摆在那里,总不可能这般轻易冲过去……冯公到底是起了异心,今夜要坏事的。”
白横秋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负手立于微微南风中,看着对岸刚刚新起的战场。
就在那片战场中,也就是联军正北面的大营内,冯无佚愣楞的看着火光顺着微微南风卷来,看着紫色大旗铺天盖地,看着黜龙军长枪铁马奋力突击,看着理论上属于自己下属的士卒惊慌逃窜,死伤无算……其人迟疑片刻,便看向了身侧几位都尉,咬牙来言:
“赵都尉、高都尉,还有其余几位,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与张首席并无私下约定、勾结。”
齐泽、高士省等人皆面面相觑,且沉默不语。
而冯无佚也继续说了下去:“几位,我素来只是个空头的主将,靠着虚名和家世居于你们之上,这些兵马也都是你们自行招募、使用的,早在我署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