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做保,时局混乱,根本没有个体统,我不会让你们落入到逆势里去的……但是,如果你们全都一致了,不管是回东都还是去跟谁作战,我自然会以此为先。”
众人听到这番保证,方才各自讪讪,不再多言。
而屈突达回过神来,脸色其实也不太好,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刚刚那一幕跟前面发生的动乱是相呼应的,就是军心受到了扰乱,引发了骚动,自己的部队没有发生逃散,只是一群人来 “质问”,已经很给面子了。
但是,也诚如他自己刚才敷衍的那样,局势也确实乱到让人无法轻易下定论的地步了。
大魏极速崩塌,官军彻底丧失合法性,原本直属于东都的兵马都陷入到了对自己立场的认知迷茫中,遑论这其中还有即将到来的军事压力与主帅的更改以及高层的欺骗等等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人言。 “将军何不去救一救那些人?一来缓一缓局势,莫让那七太保弄得天怒人怨,二来也该多笼络一些友军同列了。”
“可以。”屈突达想了一想,也无话可说,便亲自打马往前去。
随即,周边人群一分为二,侍卫们蜂拥而上,其余军官却留在初春阳光下抹汗。
行到前方路口,果然看到一片狼藉,尸首、血迹、被捆缚的士卒……但是,出乎意料,杀戮并没有扩大和延展,反而是在收拢。
很显然,杀戮已经被人给阻止了。
屈突达转过路口,与恰好回头的另一位将军郑善叶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低头向前,来到了实际上的行军主帅段威跟前。
“怎么能这般杀戮自家军士?”段尚书正在挥舞马鞭,严厉呵斥动手的七太保纪曾。 “慈不掌兵讲的是战场上的战事和军纪,现在是一回事吗?部队背反,必然是军官鼓动,士卒们懂什么?便是军官也只处置伙长以上便可,其余全部赦免!”
纪曾全程半跪在跟前,此时更是连连请罪,口称湖涂。
屈突、郑二人再度面面相觑,各自凛然起来。
须臾片刻,纪曾直接离开去做收尾,而段威看着这两位大将,却也头疼起来: “你们军中也起了骚动吗?”
“是。”屈突达脱口而对。 “一群下属,几乎把我围住了,不给交代不许走。”
郑善叶也叹了口气: “段公,大魏便是没了体统,可曹中丞却还有些体统,大家不服的。”
段威长呼了一口气,望着天边来看: “这话是实话,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这老不死的不去
养伤,只在大河边上藏着的,等我们交战的时候跑过来……到时候,真要出乱子的。”
郑善叶欲言又止。
屈突达也没有再吭声。
段威看了两人一眼,认真来道: “你二人放心,我已经传信给了英国公,让他临时改道,咱们明日先在武阳郡郡城贵乡城北清漳水那里汇合,然后再行进军……你们俩总不会连军中一日安稳都做不到吧?”
“自然不会!”
“段公安心。”
两人赶紧俯首。
随即,段威也无奈上马离去。
眼见如此,屈突达与郑善叶再度相对,半晌,屈突达倒是忍耐住了,反而是郑善叶有些道行浅薄,率先开口: “屈突将军,我有一个浅薄的看法,乱世如流,跪的慢了,不免要死的快;可跪得太快了,那还不如死了呢!”
屈突达情知对方是说彻底没了尊严的七太保纪曾,但更晓得对方只是要自己一句话,所以干脆颔首: “郑将军说得对,我也是这般想的。”
郑善叶如释重负,连连颔首。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正月三十一日夜,到此时,张行驻军地连续两日不变,在清河郡西北部的清漳水北岸,有军七营,俱为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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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玄定、陈斌已经汇合,位于平原郡将陵西部,按照方位来讲,在张行兵团东面偏北隔河两百里,此时兵力只有五营,多为军法、哨骑杂营;
窦立德以及黜龙军大兵团十四营正在赶往将陵途中,当夜宿于平原郡清阳县东部,在张行兵团东面隔河六十里;
其余诸营兵马也已经得到了军令,正在往将陵而去。
与此同时,薛常雄率军三万,自信都郡脩县进发,在清漳水北岸数十里的位置,逆流而上,往张行方向进军,当晚宿在脩县与枣强县边境,距离张行一百六十里;
段威、屈突达、郑善叶率东都精锐三万,在武阳郡惬山,位于张行兵团西南隔河一百三十里;
白横秋、李定,率太原募兵三万、武安郡卒一万两千,合计四万两千兵,在武安郡最东部的清漳县,距离张行一百里,且双方同在清漳水北岸。
还是这个时候,黜龙帮中枢重要人物,一手指定了《黜龙律》的崔肃臣,在距离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