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这是个死结!便是我之前都不能为,何况眼下之你我?”曹林长叹一声。 “不要多想了,去东都吧!顺淮水走,杜破阵在上游已经疲敝,你可轻松一战而破,还能将王代积带上,然后顺着汝水北上颍川归东都。不要走东境,张行现在在河北落于下风,要是你破了东境,黜龙帮直接散掉,白横秋便无人可制了。”
司马正端坐不动,一声不吭。
“曹彻这厮,对不起天下所有人,但对某些人来说,足够优握了。”曹林继续来言。 “司马二郎,有些话我不愿意说,因为说出来难免要去辩证,而这天下事大多是经不起辩证的,可便是经不起辩证,事情还是那个事情,总是有些意义的……司马二郎,你自家决断,反正我已经无力再有作为,只在徐州苦捱,静待天命了。”
司马正心乱如麻。
自小到大,祖父的教诲,周围人的称赞,曹氏的青睐,家族的荣耀,下属的拥戴,修行的水到渠成,当然还有祖父临死前的悲愤,父亲与诸位叔父的滑稽,大魏的崩乱,张三的嘲讽。
还免不了刚刚梦魔中那些诡异的信息,和眼下局面混乱。
曹林这位大宗师连一条河都过不去了,大魏失去了最后一根支柱,现在的意思俨然是要自
己做这个新的支柱……但却不是什么整个大魏的支柱,而只是区区东都一城的支柱。
“你的甲胃迟早是要被别人穿上的!”
东都城也迟早要落到别人手中!
但这就没有意义了吗?
人都是要死的,便可以肆无忌惮,无视天理人道吗?
“我去东都。”司马正只在榻上思索片刻,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好,便给出了答复。 “但不是为曹魏,也不是为什么大道理,只是因为去东都是对的……东都尚有百万无辜人口,却手无寸铁,正要人维护,而且东都有粮秣可以养人,去了那里也让徐州百姓轻松一些,更不要说徐州兵马人人欲归东都……只归东都,安定一方,其余不论。”
曹林如释重负,胸前袍服,竟有血迹渗出。
窗外南风,也陡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