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空中飘去。
这一手功夫,非修为深厚技巧娴熟根本使不出来,任谁在这里都要称赞一声的。
实际上,眼见如此,跟许多营中士卒一样,牛监军也多少松了口气。
然而,清晨越来越亮堂的视野中,就在牛监军刚刚离开中军大营准备去寻元礼直的时候,忽然间,其人亲眼所见,大营外侧,一股澹黄色的真气平地卷起一个龙卷,然后直接往那海蓝色的浮空浪花撞来。
黄蓝相撞,风沙雨雾混杂,双方登时便失了原本的形状,弄了个乌七八糟,泥沙俱下。
这种情形,便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对方并没有因为上次留手而弄错情报,而是针对性的派出了足够分量的成丹高手,赵行密的修为不可能再成为底牌。
不过,牛方盛看的呆了片刻,只跺了下脚,到底是匆匆去寻人了。
先找到左屯卫左翼第一鹰扬郎将即将元礼正,元礼正皱着眉头听完,倒没驳斥:“既是军令,我自然无话可说,但贼军明显有备而来,若是待会集中高手和兵力专心攻打一处又如何?谨守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尤其是赵将军又被缠住,咱们内部总得有个调配!”
“确实如此。”这话合情合理,牛方盛想了一下,也没有反对。“我去找张将军……”
元礼正点了下头,目送对方离开,却是吸取了赵行密的教训,不再轻易腾跃起来露头,只是坐镇营中,指挥部队防护自己所领的营寨。可是,自己不敢露头,对方却敢露头,贼军大头领单通海的旗帜很快出现在了大营最北面,也就是元礼正的防区最正面,彼处也真的集中了许多精锐甲骑与修行者,而且已经开始夺门、夺栅。
望着这一幕,这位前朝贵种心中纠结至极,有心冲上去,率部堵住,却又屡次沮丧,因为上次对战时,对方身侧是有一个凝丹帮手的,这要是突兀上去被围攻怎么办?
纠结与不安中,一骑忽然来到身前,却赫然是军中另一位凝丹高手张虔达。
这让元礼正大喜过望,当场站起:
“张将军来得好,咱们一起上,堵住单通海!”
出乎意料,年长一些的张虔达看了一眼北面,反而摇头:“元将军以为我为什么骑马?我在的西营也被数千骑兵包了,旗号是周、樊、刘……姓樊的跟姓刘的都是凝丹!”
元礼正面色大变,姓刘的是谁他不清楚,樊必然是樊豹,后者老早就被记录在桉,位列黜龙帮那些凝丹高手之中。
但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凝丹高手并不是他惶恐的缘由,真正让他感到惊恐的是那个“周”。
“周行范来了?”元礼正黑着脸来问。“那张三是不是也要来了?”
“我只怕白三娘也来了。”张虔达的回复更让人绝望。“而且你看到那个缠住赵行密的人的真气吗?像不像伍氏兄弟独门的那种什么真气?”
元礼正呆在原地,这就是聪明人懂太多的坏处了,总是迅速举一反三,得出答桉。
“那我们……如之、如之奈何?”让元礼正回过神来的是北面的一声巨响,和西面陡然爆发的喊杀声,而他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单通海来了,还可以打一打,贼酋张行来了,那此战胜负便无须多想了,唯独凝丹修为摆在这里,个人十之八九还能活的,可要再配上伍惊风跟白有思,这可是真要兵败人亡的!
“撤吧!”张虔达咽了口口水,努力来言。
“但赵行密下了正式军令,牛方盛这个监军传的军令……”元礼正脸色越来越难看。“估计赵行密军中不知道多少军官也都听到了,而司马正是个正派人,怕是真要斩将立威的,便是司马正不管,江都那里也过不去。”
“所以我来找你。”张虔达恳切来对。“赵行密是右御卫排序第一的左一郎将,你是左屯卫排序第一的左一郎将,他只是资历比你深点,但实际上你们是平级的,你若有言语……”
“莫要害我。”元礼正立即摇头。“莫要害我!”
张虔达当即顿足:“元将军,你怕前怕后的干什么?天一大亮,对方包上来,咱们想逃都难!唯一生机是混在军中走,不要露头!”
元礼正紧张片刻,忽然出言:“找司马士达!这事得推着他才行!”
“不错!”张虔达一时恍然。“不错……找司马士达,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也只有他能绕过去司马正和江都,而且我不信这厮不怕死!”
二人齐齐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对视一眼。
张虔达年长,脸皮更厚,直接开口:“我指着三辉四御起个誓,从今往后,与元兄弟你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就在这乱世中求个活法。”
元礼正这才摆手:“都是至亲兄弟一般的,说这些作甚,反正今日咱们不离不弃。”
说着,也上了匹马,然后居然是扔下即将被突破的北营,直接与对方一起往东营去寻司马士达……来到这里,二人目瞪口呆,原来司马士达居然一副简单皮甲的辅兵打扮,而旁边牛监军正在苦口婆心。
二人愣神了一下,但也就是愣神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一起下马,一个抱住牛方盛,一个抱住司马士达,两个凝丹出手,自然轻易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