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上的胜负手。
而徐州的调整部属也非常得当,后续援军一到,立即心有灵犀的派出了三位凝丹高手在内的足量援兵顺着汴水往西去,准备填充上汴水南岸的防御空间,也是滴水不漏。
这个时候,双方于傍晚时分猝然相逢于南岸,理论上应该是一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戏码。
但事实上就是,两家都没有什么决死之心,双方都不愿意自家优秀的儿郎在这种状态下轻易送了性命。
更可笑的是,刚刚渡河过去,便发现渡河的意义已经大大减弱——如果汴水和河水可以从容让大部队在任何一个战场河段通行,那还开辟个鬼的新战线?
“可以让单通海撤回来。”
一大早上,借着清晨凉风的众人尚未结束“帐前食”呢,看了军情汇报的徐世英就在拼起来的长条桌子前给出了建议。“看看对方会不会趁势从汴水南岸往西来取这个空档,若来,说明对方对汴水的情况不太清楚,到时候我们就集中兵马再越过汴水,吃下这支部队。”
“可行。”周行范立即表达了赞同。
“就这么办!”伍惊风也迫不及待认可了这个方案。
“无论如何要打一仗!”刘黑榥也迫不及待。
“我觉得没必要。”翟谦犹豫了一下,难得主动发表了与众人不同的反对意见。“天太热了,士卒太累了,没必要折腾。”
“翟老大。”伍惊风耐着性子解释。“这不是折腾,徐大……徐大郎的意思是说,现在汴水能够大规模通行的情况我们掌握了,可官军未必掌握,所以拿单大郎的兵马回撤做个诱饵……他中计了自然好,不中计我们也没损失。”
“我知道徐大郎什么意思。”翟谦瓮声瓮气来答。“不就是赌吗?赌官军知不知道水情……可我的意思是,且不说官军是本土作战,很可能早就知道,便是不知道,也没必要再这么折腾!”
“这话怎么说?”就在对面,宛若小山一般的伍常在忽然放下碗,挑眉来问。
“能怎么讲?”翟谦丝毫不惧。“诸位凝丹朝上的,护体真气一开,什么都不怕,却未必晓得下面军士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我都不敢让军士们晚间禁口,生怕憋得难受热的难受,直接营啸跑了……所以说,首席,我的意思就是,现在天这么热,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不要再折腾了,就在这儿对峙,等琅琊的偏师得手好了!”
“慎言!”雄伯南抢在伍常在再度开口前严肃出声。
翟谦微微一愣,但在看了眼雄伯南和伍常在后立即点头闭口,倒没了一开始的那股躁郁情绪。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雄伯南顿了一顿后,看了一眼闷不吭声低头吃饭的张行,然后继续来言。“我从后面跟过来,负责收拢掉队的兄弟,委实觉得兄弟们太艰难了……就不说那些寻常军士了,你们看那马围马分管,身子虽然弱,但也不是那种弱不禁风,而且还有点修为,结果如何,离开方与城第二日不就抬走回城里去了吗?我从后面赶过来,他还想跟来,走了半日又倒了,又送回去了……”
“他那是酗酒的毛病,怕热畏寒。”刘黑榥歪着身子侧靠桌上,忍不住吐槽自己那个新上位的老乡。“我当年也喝酒,发觉对身体不好后就少碰了。”
甭管刘黑榥的打岔,雄伯南和翟谦的反对是明明白白的,这是两位大头领,尤其是雄伯南的威望摆在这里,而且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时间伍惊风和伍常在也都减了许多气势,不知道从何辩驳起来。
而紧接着,其他头领们挨个表态,二十来个人,却居然有七八人反对,七八人赞同,弄了个不相上下。
这个时候,众人理所当然的看向了张首席。
而刚刚吃完早饭的张大首席却并不应声,反而像个毫无主见的傀儡一样看回了徐世英。
徐大郎沉默了片刻,认真以对:“还是要打的。”
意见明确的双方一方振作,一方蹙眉,却姿态各异,全都屏息凝神来听。
“先说个啰嗦了许多次的前提,三辉至公,热是一起热,累是一起累,我们的难处对面也一定有,这点没问题吧?”徐世英认真来问桌上众头领。
周遭零碎几声附和。
“然后便是三个理由,首先,他们的难处比我们的难处多,比我们的难处大;其次,他们承受难处的本事比我们小。”徐世英继续来言。“换句话说,真要担心军心士气崩溃,是他们溃的多些,崩的快些……最后便是,如果徐州这里不来个狠的,让他们把注意力挪过来,兵力也调过来,偏师是很难得手的。”
“三条里前两个都没听懂。”翟谦有一说一。“不是说军资装备和兵源都是对面更好吗,咱们还一直担心粮食?”
“现在比的是下面军士的军心士气。”徐世英看着对方认真解释。“说他们比我们难处多、难处大,是因为他们是被动应战,这一点已经验证过了,他们但凡有个准备,都不至于连弃了三个大县……”
“这倒是……”
“至于说他们承受难处的本事小,不光从军资装备和兵源素质算的,还要算另一些东西……算什么?我问诸位,想要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当兵卖命,要怎么办?”徐世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