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了;本乡本土的几千子弟兵更没有对不起你,一年多的时间,绝对不少死人……那么愿赌服输,兵败之后,你樊虎一条命给所有人交代,已经算是赚便宜了。
这个时候还要打,凭什么?
唯独,事情来到樊梨花和樊豹这里,还有另外一句话,那就是长兄如父大过天。樊豹被樊虎认为心思精细,表面粗俗内里清楚,再加上全程参与了这一年的战事,所以转过了弯来,而樊梨花年少一些,不能接受兄长白死,所以卡在了这里。
而现在,随着左才相的出降与黜龙军的进逼,这个卡已经不得不过了。
“你们降你们的,我一个人去给大哥报仇!”果然,樊梨花还是接受不了。
“这事由不得你!”樊豹回过神来,严厉呵斥。“你自姓樊,你一个人去,人家也会当成是我的授意,是樊家要抵抗到底,到时候报复回来,说不得要几千上万个人为你的小性子偿命!从我开始,到咱们三个堂姐妹、两个堂兄弟,一整个上百号姓樊的,四千齐郡子弟兵,外加章丘街口打铁锅的赵老汉,说不得都要为你的任性去死!”
樊梨花再度噎住。
樊豹等了半晌,听见墙那边不再吭声,终于叹了口气:“梨花,世道就这样,咱们得认赌服输……机会难得,老贾父子还在等我,我得赶紧随他们一起做降,你要是心里还有一点良心,便千万不要在我去嬴县的时候干涉军务……你说动了谁不要紧,关键会连累所有人。”
警告完毕,樊梨花依旧没有吭声。
而樊豹也不再犹豫,转身从海棠树下起身,强打精神往外走去……时势如此,左才相忽然投降,他不可能再冒险拖延,错过来自于那个黜龙帮左龙头张三郎的投降优惠政策窗口期。
实际上,樊豹出得院来,立即召集了核心部属,将利害与大家说清楚,然后安排了樊氏心腹留守章丘,并要他们坚决不要接受四娘的多余军令,而且专门将几个跟樊氏走得远的军官带上,汇合了就在章丘城中准备再捞一个功劳却滑了脚的贾氏父子,双方大约三四百众,颇有阵仗,便匆匆出城南下嬴县去了。
樊豹既走,樊梨花老实了一下午。
然而,其人毕竟年少,左思右想,心中始终耿耿,不能放下长兄之死,更兼修行天赋颇高,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便已经到了奇经八脉通了五脉,且一脉为要害任脉的地步,自然也有不甘。
唯独她也知道,自家胞兄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所以也没有去捣乱。
不过,这日苦思一夜,她还真想到了一个从她本人角度而言算是可以解决困境的路子。
当夜无言。
翌日,估计自家兄长和贾氏父子已经走到半路上了,樊梨花自换了一身皮甲,拎了自己的铁枪,牵了自己的胭脂马,便堂而皇之走出来,然后只在前院便立即惊动了留守的樊氏心腹。
“四娘……”
看到樊梨花这般战场打扮,守卫们如临大敌,为首者更是满头大汗。“二爷走前专门叮嘱了,请你不要惹事。”
“郭三哥,我不惹事。”樊四娘牵着马拎着枪,昂然做答。“我知道现在不能给大哥报仇,也不能在齐郡这里给大哥报仇……所以我要去登州,不是说黜龙帮接下来要跟登州那三家打吗?我离了家,去登州做个头领,便能名正言顺给大哥报仇了。”
守卫首领郭三懵了一下,立即反问:“四娘,你去登州,只牵马带枪,不带盘缠和干粮?”
樊梨花微微一愣,立即脸红起来。
“而且,大爷是以官军身份战死的,你为他报仇,去投奔义军?”郭三继续追问。“而且,黜龙帮去登州,必然是轻松大胜,因为登州那些人根本就是大爷的手下败将,哪里能挡黜龙帮?”
樊梨花也已经懵了,她哪里知道这个?
而回过神来,她又赶紧追问:“那郭三哥,我该去哪儿?”
郭三沉默了一下,然后咬咬牙:“走吧!我再找几个大爷原本的亲卫,都是一般心思的,护着你去河北……到了河北,咱们不要去找河间大营和幽州大营的那些人,寻一个像样的、跟张总管一样愿意用人郡守,说不定还能寻到一点机会给大爷报仇。”
樊四娘愣了一下,旋即大喜:“郭三哥要跟我一起走吗?”
而早在这之前,郭三说话的时候,周围守卫便已经一起扭头去看首领郭三了。
郭三没有回答樊四娘,反而是对着周围人苦笑一声:“诸位兄弟,我是大爷亲信,历山一战本不该活下来的,但还是偷生了,心里确实过不去,如今四娘明显也是这样,她修为又高,咱们也拦不住,偏偏又年纪小,不懂事,不能没人照顾,干脆就由我带人护着她……而且我保证,要是河北转悠一圈没什么机会,便把她全须全尾带回来,从此息了报仇这个念头。”
周围侍卫面面相觑,却都无法反驳——一个是主家大小姐,一个是自家上司,他们又能如何呢?
就这样,这日下午,樊梨花在长兄生前亲信郭三的协助下,带领着三十余骑出走章丘,走之前,她固执的在道口旁买了当地出名的赵老汉家的一口铁锅。
而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嬴县的樊豹丝毫不知道,自己不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