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反向想到水深的时候,只能说张三爷穿越前键政习惯了,入脑魔怔了。
再往前走,张行复又钻入街巷,去点验炊烟,查探房屋空置多少,顺便偷听紧闭大门内的谈话,甚至单纯的看小巷子到底通不通,一直到雨水再度落下,方才负手钻了出来,回到了大街上。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在找他好久了。
“王公公到了。”张金树喘着粗气,如是汇报。
“来的挺快。”张行叹了口气,不喜也不怒。“应该是有了决断……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应该是坏的。”张金树迫不及待的做了补充。“王公公只带了七八骑过来,不像是要接手地方的样子。”
张行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吭声,而是直接往住处,也是点验首级的县衙那边过去,张金树缩了下脖子,也赶紧闭嘴跟上……抵达彼处,果然看到王公公和七八个身高体重却没有胡子的白面骑士立在外面细雨中,正在看那些首级出神,一直到张大龙头来到跟前方才回过神来,行礼问候。
双方见面,张行也不多讲,就在此地雨水中开门见山:“砀县还给你们,要不要?”
王公公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来答:“若是黜龙帮停在虞城一线,甚至是楚丘一线,我们都可以回来,可若是退回到周桥一线,甚至济水边上的济阴城那里,我们如何敢回来?五千人都拂不住,韩引弓过来,只会更狼狈。”
此地是计算军功点验首级的地方,身后就是县衙,魏道士和牛达就在这里主持,其余多少头领、帮众、军士、官吏都在此处,老早便来偷听……此时闻得言语,多交头接耳,低声来笑。
虽然因为张行权威日甚,这些人不敢真的大声,但也能想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而张行想了一想,认真以对:“若是你们愿意拿下来,我们就并了孟氏义军,进到楚丘一线,以汴水为防线……当然,只是初级防线,若韩引弓真来,能稍微迟滞一二也就行了……对应的,我也不要你多做事,万般法子,只要能分他兵、拖他时日,便也算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若是那样的话,我们愿意取下这两县,但也只能是砀县和下邑,多了,没这力气。”王公公如释重负,但稍微一顿,复又来问。“那虞城呢?”
“交给官府如何?”张行有一说一,言辞诚恳。“请曹太守出兵,将我们撵到楚丘,顺便收复虞城,隔断我们两家,这样你也好跟韩引弓做言语。”
王公公怔了一下,旋即醒悟,这就是北衙公公的好处了,这种事情一点就透。
“既如此,咱们就如此安排。”张行叹了口气,做了决断。
这当然是很敷衍的安排,但孟山公死的仓促,孟氏崩溃的太快,局势一日三变,指望着这时候做出什么妥当安排来,未免可笑。
这时候宜快不宜慢,宜简不宜繁。
“那我就回去了,准备派人来接收?”王公公也不废话,便要离去。
张行点点头,复又招手,让对方靠近,然后低声以对:“韩引弓在跟曹皇叔谈判,这可能是好事,但也可能是坏事,你心里要有谱。”
王公公当即了然,然后告辞而去。
张行立在原地,在雨中目送对方离去,旁边张金树早已经摩拳擦掌,很显然,他是对兼并孟氏存了心思的。
然而,那边人一走,张行却又忽然回头,问了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阎庆还没回来吗?”
张金树立即摇头。
张行想了想,终于叹了口气。
很显然,精神状态的改观无法促使现实局面立即发生改观,之前让他焦头烂额的东西,以及该面对的问题一样不会少——部队说撤就撤,他希望能走之前见王振一次,而小周不在,阎庆是去芒砀山的最佳人选。
非只如此,此役表现出色的客将马平儿和王雄诞也随徐世英南下追击去了,因为再往前就是淮右盟的地盘了。
与此同时,白有思也一早离开,连面都没露……不是要她去徐州监视司马正搞兑子,而是希望她能把小周接应出来。
毕竟,尽管大家都看不清具体的形势变化,可军事冲突,而且是大规模军事冲突的概念依然是增加的,济阴城守城的计划也没有本质上的改变,而越是这种时候,张行越需要周行范这种可靠又有能力的心腹在身边。
如此想着,张行终于看向了满脸期待的张金树。
他其实很想敲打一下这位最近越来越急不可耐的军事特务头子,但事情摆在这里,也没那个功夫搞这些东西,便直接安排了任务,让对方去跟梁郡郡治宋城取得联系,做好撤退时的准备。
然后,这位事情密密麻麻的大龙头便独自折回了县衙后院。
而回到后院,进入廊下,尚未回屋,却又迎面撞上了贾越。
且说,因为很多骨干参与了白衣骑士的突击,那两百亲卫部队有明显的减员和损失,张行在虞城便已经对伤员和死者做了安顿,如今来到砀县,趁着之前的威势,张大龙头便又吩咐贾越趁机补入一些好手,精干的、老实的,都可以。
这又是匆匆忙忙一件事。
就这样,二人在廊下稍作言语,知道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