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柳家。
柳依沫自从上次被苏晨打败之后,便一直待在家中。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身为刘家的传承人,堂堂的中医硕士,怎么会输给苏晨这个在监狱呆了一年的人!
苏晨当时的手法,和他徒手接脚筋时坚韧的表情,那一幕幕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柳依沫紧紧的咬住下唇,雪白的贝齿在嘴唇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难道她以后真的再也不能行医救人了吗?
柳依沫学医不是为了找一个好工作,也不是为了高收入,更不是为了成为体面的金领。
而她是真正的喜欢做医生。
她喜欢为了一个疑难杂症,翻遍医书,钻研各种药方的过程。
她喜欢治疗病人,看到病人看康复之后,那满满的幸福感。
她喜欢攻克一个个难关,看到病毒被解体分解之后的满足。
但是,自从她败在苏晨手下的时候,这一切就都不可能了。
“依依,我能进来吗?”
柳依沫的爷爷柳天冬,也是柳家的现任家主,在敞开的卧室门上敲了敲。
“爷爷!”
柳依沫随手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站起身来。
柳天冬看到孙女儿的动作,心里一愣,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
“依依,我听说你这两天都没去医院,这不像是你的风格,所以过来问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柳天冬是知道并了解这个孙女儿的。
她是整个柳家年轻一辈,在医术上最具有天分,也是最努力用心的一个。
柳天冬甚至已经做好了在百年之后,把柳家交到柳依沫手中的打算。
但是最近柳依沫的反常,却让他有些不安。
柳依沫听到爷爷的话,心底的委屈再次涌现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磕磕绊绊的把之前和苏晨打赌的事情告诉柳天冬。
柳天冬没想到柳依沫已经和苏晨见过面了,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
“你知道江家家主江怀林已经清醒过来了吗?”
柳依沫哭声一滞,震惊的看向柳天冬。
“江爷爷醒过来了,他不是已经昏迷一年多,很多杏林圣手都下了诊断,说让准备后事了吗?”
“怎么会……”
柳依沫这几天完全沉浸在无法行医的悲伤中,根本没有关注外界的情况。
柳天冬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吐出一个名字。
“是苏晨。”
“苏晨出狱后第二天就回到了江家,三针让江怀林苏醒,几个小时就让他的身体指标全部恢复正常。”
“这几天关于苏晨的猜想,关于江家的未来,已经成了整个沧州市最热门的话题。”
“当然,也有很多人说江怀林修养了将近一年,这一年来江家找了各种方式为他治病,可能之前的治疗就已经产生了效果,苏晨只是运气好。”
“但是听到你说苏治疗伤腿,给许清禾针灸治疗的过程,我觉得着外界的猜想都不准确,那苏晨是真的有几分真本领。”
柳依沫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本以为自己曾经见识到苏晨的全部本领,可是却没想到,那只是冰山一角。
“爷爷,这苏晨的医术究竟是怎么学的,年纪轻轻居然就如此厉害!”
柳天冬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晦暗。
“苏晨的医术,很有可能在我之上。”
柳依沫猛然站起身来,声音都抬高了八度。
“爷爷,你说什么呢。”
“您可是堂堂医科院博士,是柳家的家主,是中心医院返聘的荣誉院士。”
“在整个沧州,您的医术都是数一数二的,每年请您去飞刀的患者数不胜数。”
“我承认苏晨的医术比我厉害,但是您要说那苏晨比您还要厉害,这绝对不可能。”
柳天冬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反问了一句,就让柳依沫所有的反驳全部都胎死腹中。
“但是我却对江怀林的病,无能为力。”
柳依沫瞬间呆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无处反驳。
苏晨……
柳依沫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嘴里满是苦涩。
“爷爷,我以后真的再也不能行医了吗?”
本来她还想着,等过一段时间,请爷爷出面和苏晨商量一下,只要能够让她继续行医,她可以尽可能满足苏晨的要求。
但是如果苏晨的能力远远大过柳天冬,那他凭什么给柳天冬面子!
柳天冬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好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中心医院现在正好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专门针对医院接受的疑难杂症的病人。”
“这个科室由副院长主抓,我作为外聘专家从旁协助,不仅有权利召集所有的医生进行会诊,还能够在特定的情况下,请院外的医生过来共同诊疗。”
“前几天,科室刚刚收了两个病人,他们两人的病情都有些特殊,讨论了两天,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我可以以中心医院名誉院长和小组外聘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