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众人将苏晨未在中央,一边高声讥讽,一边伸出手推搡着他往外走。
“苏晨!”
江家人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呼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江怀林猛然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苏晨的方向。
江洛婉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看向父亲。
父亲……清醒了?
江家众人也目光灼灼的看向江怀林,眼底满是希望。
若是江怀林能够清醒,凭借他的人脉网络和能力,假以时日,一定能够让江家会重回往日荣耀巅峰。
但是刚才握住江洛婉的手,第一个认出苏晨的那个女人却握紧了双手,紧紧的盯着江怀林。
这个女人正是江洛婉的二婶。
自从江怀林病重以后,她在江家的地位便隐隐的超越了江洛婉的生母。
苏晨的视线也落在了江怀林的脸上,眉头一皱,想法却没有江家人这么乐观。
老爷子的病……有古怪!
“爸,你能认出来我是谁吗?”
江洛婉连忙握住江怀林的手,低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希冀,仔细分辨,还能听出一丝惶恐。
江怀林听到声音,把视线从苏晨的脸上移开,盯着江洛婉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容憨傻,双手拍掌,指着江洛婉高兴的叫道。
“漂亮姐姐,你是漂亮姐姐!”
“你带我出去玩儿好不好,他们都不让我出去,还找人把我绑了起来,好疼的。”
当年驰骋商场,豪情万丈,凭着铁血手腕和超人般的能力与计谋将整个江家一举推向巅峰的江怀林,如今一发病,却如同几岁的稚童一般,让人不禁唏嘘。
江洛婉眼中的希冀瞬间消散不见,面上满是沉痛。
她紧紧的握住江怀林的手,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爸,你乖乖听话,我一会儿就带你出去玩儿!”
江家人的脸上也爬满了失望。
江怀林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儿恢复的迹象。
仿佛刚才那一声苏晨,都是众人幻听的结果。
众人都有些心灰意冷,难道江家真的就这样要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从今以后泯然众人矣?!
不甘心啊!
见识过上层的风景,哪里还肯为底层的困苦逗留。
苏晨也没想到,江老爷子明明意识不清醒,连女儿都认不出来,却能够清晰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这其中必然是有情谊和真心在的。
而这份真心也让他十分动容。
他一定要治好老爷子的病,让他能够重新恢复意识,回到属于他的“战场”,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那才是,江怀林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被人当做是疯子一样防备和鄙视。
“江洛婉,让我给爸治病,我有信心能够让他恢复清醒。”
“你相信我,我比谁都希望爸能够恢复健康。”
既然是他种下的因,自然要由他亲手来结束这个果。
江洛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长空。
“不行!”
众人向后望去,只见江洛婉的生母田雅梅站在房间门口,看向苏晨的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自从江家倒了,江怀林精神不正常以后,那些曾经费尽心思想和江家攀上关系,曾经在他们身边跑前跑后的狗腿子,全都树倒猢狲散。
曾经和江家交好的世家也纷纷抽身,恨不得和切断所有的关系。
田雅梅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家女主人,不仅生活质量急剧下降,还成为整个沧州市上流圈子的笑话,成为那些富太太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今天本来是要参加一个聚会,但是被人三言两语挤兑的无地自容,又接到江怀林发病的电话,本就心烦意乱的她在进门的时候听到苏晨的话,瞬间爆炸开来。
“苏晨!苏晨!”
田雅梅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尖锐红艳的指甲几乎要戳到苏晨的眼睛里面,整个人散发着暴怒的气息。
“你还敢来,都是因为你,江家才落魄的!”
“要不是你不自量力,学了几天医术,听别人夸奖几句就膨胀的找不到北,非要比试,结果害的人家瘫痪,现在你还想要我们把怀林交给你?”
“你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我呸!”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田雅梅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双眼猩红,脸上刷了一层又一层的粉也龟裂开来,扭曲的样子宛若村口的泼妇,哪里还有一丝上流社会贵太太的端庄矜贵模样。
江家众人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挡在苏晨和江怀林的中间,不让苏晨有半分碰到江怀林的机会。
“你那蹩脚的医术已经害了江家一次,还想来第二次!简直是白日做梦。”
“大伯要是交到你手里面,我看也得落一个瘫痪在床,无法自理的结果!”
“苏晨,你在监狱呆了一年,这脸皮是越发的厚了,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