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病房,宋绵还在睡。因为晚上睡眠不足,此刻沈肆和时玥的动作没有吵醒她。
“她是睡着了吗?”时玥低声问。
虽然看不见,却能感知到宋绵的呼吸。
均匀绵长,是睡着的人才有的呼吸。
沈肆低低嗯一声,“安心了吗?”
时玥唇角弯起来,笑了一下,说,“知道她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们快出去吧,别把她给吵醒了。”
转身的一刹,却没注意到身侧还有张椅子,不小心碰了一下,椅子发出了一点声响。时玥也皱了皱眉,却先问,“我是不是把她吵醒了?阿肆,我不是故意的。”
沈肆看一眼床上的宋绵,说,“没关系。我扶你出去。”
扶着时玥到了门口,把她的手交付到了谢秘书手里,叮嘱,“送时玥回去。”
“好的,沈总。”谢秘书轻怕一下扶着她手臂的时玥的手背,说,“时小姐,我们回去。”
时玥点点头,又转头往沈肆的方向说,“阿肆,谢谢你。我担心了一天了。”
“回去吧。”
时玥嗯一声,和谢秘书一起往电梯口走去了。
刘助正好从电梯里出来,猝不及防的碰到时玥和谢秘书,吓得差点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掉地上。
“时小姐。”刘助笑着打了招呼。无奈下电梯的人多,他被人群挤着无奈走出去两步远。
等再去看,谢秘书已经扶着时玥进了电梯了。
刘助憨憨一笑,想着谢秘书才几天不见,怎么瞧着又好看了一点呢?尤其是那红唇,怎么看怎么性感。
他意犹未尽的看了一会儿电梯门,依依不舍的转头,就对上沈肆清凉的俊脸,脚下险些一个趔趄。手比脑子还要快,先把袋子扶稳了。
沈肆面无表情的伸手,刘助毕恭毕敬把袋子递过去,他用手指勾住了,转身就往病房去了。
窗外已经黯淡下来,沈肆抬手开了病房内的灯。淡白的灯光照下来,白色的瓷砖地板上泛出他颀长笔挺的身影。
他走到桌前,把餐盒一个一个的拿出来,还有一份沈肆特地叮嘱熬得猪骨汤。
转身去看宋绵,问,“还要装睡?”
时玥在时,转头看她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皮跳动了几下,这不是睡着的人该有的。
她要装睡,他也没拆穿。
宋绵不作声,继续装睡。
沈肆俯首,低低的说,“要我用别的方法把你叫起来吗?”
宋绵睁眼,眼睫眨了眨,看着他。
“她是担心你。你闭着眼睛,也不算见了她。”
这算什么?
宋绵没说话。
沈肆抬手倒了杯水,兑了点凉开水,手掌测试了体温,递给她,“喝点水,咱们就吃饭。”
宋绵伸手去接。
沈肆帮她把床摇起来一些,又塞了个枕头到她背后。宋绵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
在这个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的病房,宋绵有时候嗓子干的发痒。早就有点渴了,就是不想去喊沈肆帮她。偏偏贺宁和方可都不在,她不得不依靠沈肆。
看她喝了水,沈肆便去搬桌板。
看到沈肆的举动,宋绵说,“你先放着吧,我现在没胃口。”
听着不高兴似的。
沈肆正要说话,就听到有人敲门。
贺宁是犹豫了好久的,但宋绵着急要她过来,她自然要来。只不过站在病房外,就看到沈肆的身影,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
敲了门,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看到沈肆,打了个招呼,然后自然的把大衣脱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忙用手捂住了。注意卫生,赶紧先去洗了个手,一路出来的时候,对宋绵说,“电影的事只能搁下了,剧组也不可能等你三个月。不过我给你又谈了个本子,剧本我都带来了,你给研究一下。”
说着从包里面掏出一沓剧本,扭头时,像是才意识到沈肆一直在场似的。不大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沈总,我在这和绵绵谈工作没问题吧?”
沈肆怎么不明白这俩人的意图。
去捞了深黑色羊绒大衣套上,理了一下领子,说,“你们聊。别忘了把饭吃了。尤其是那汤,熬了很久的。”
走到门口,又对里面说,“我晚点过来。”
这话不知道是对贺宁,还是对宋绵说的。
“绵绵,我刚才演戏的痕迹明显吗?”
宋绵想了一下,为难说,“实话实说,挺明显的。”
贺宁捂脸,“我大概就是经纪人的命。沈总没说什么,应该也不怪罪的。”
说着,又打了个喷嚏,不满的用纸擦了擦鼻尖,揉了揉,说,“这什么气味?我都多少年不犯过敏的毛病了?”
宋绵想了一下,这房间里最重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对于她和沈肆的那点气味,贺宁是不可能过敏的。
想来想去只能是时玥。她闻多了消毒水的味道,对时玥身上的气味没那么敏感,但对于过敏的贺宁来说就不同了。
宋绵低声说,“刚才沈肆的未婚妻来过,大约是她身上的香气吧。”
“哎呦喂,她来干什么?”贺宁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