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起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我有这毛病又怎么样?你以为是抓住了什么软肋了吗?简直可笑!”
他单手插兜走向门外,到了门口,微微侧头,说,“许总该知道,做错事就要受惩罚。宋绵那里,总该有个交代。”
说完,直接迈步走出去。
沈肆到医院的时候,是八点。
可他在楼下待了将近半个小时,抽了小半包烟,才打算进入住院部。
在这之前,还叫刘助拿出了他备用的一套西装换了,好让身上没有了烟味。
沈肆走到病房门口,贺宁还在里面陪着宋绵。
“其实沈总真挺紧张你的,你和他……”
“宁姐,能不说这个吗?我和他……”她欲言又止,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恰巧沈肆开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贺宁见到沈肆,立刻起身,说,“沈总来了,我也该走了。晚上有看护,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好休息。”
快速的交代完,又和沈肆颔首。
沈肆眼神示意她慢走。
等到病房内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沈肆看着她。
隔了一天,病房内冷白的光照着她,好像更苍白似的。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是心疼或者难过之类的情绪,无法确定。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所有,宋绵并不清楚。她也不会去问。
只觉得沈肆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些不同。
她不大自在。
“沈……”迫不得已的,她要打破这个氛围。可下一瞬,声音和呼吸都被他吞了下去。
宋绵身体发颤。
沈肆这个吻太过温柔,像是外面的夜,无端让人流连。
只是一个短暂而温柔的吻,沈肆离开,手指轻轻捋了一下她额前的头发,然后轻轻的将她合进怀中。
他的声音温和极了,缓缓的,低低的,传进她的耳朵,直达她的心脏。
“绵绵,除了那些不得已,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宋绵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凸起的骨头咯着她的下巴,有些顿挫感。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眼泪从两边流淌下来。
所以这是他得知真相后而给出的答案。如果没有那些真相,如果他从来不知道……
哪来这么多如果,毫无意义。
沈肆他不知道,她要的只是那些不得已,其余的对她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沈肆捧着她的脸,发现她又哭了。
“疼?”他指腹轻轻压着她的脸颊,帮她把眼泪擦掉。
宋绵嘴里说着嗯,头却在摇。
“我看下。”
宋绵没明白,却发现沈肆已经抬手去掀她病号服的衣摆。
“沈肆,你做什么?”宋绵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行为。
“许梧白的话,我得求证,毕竟他并不可信。”把她的手推到一边,他撩开她上衣的衣摆。生怕看漏,干脆直接把她上衣给脱了。
身上瘦的快找不到肉,骨头好像随时会凸出来似的。沈肆的视线略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目光也一寸一寸深起来。
病房里的暖气很充足,可在上半身毫无遮蔽的情况下,宋绵的身体还是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咬住了嘴唇不说出来。
看完了上半身,宋绵慢条斯理的把上衣的扣子扣上,询问,“下半身也要看吗?”
沈肆视线落在她打着石膏的右腿上,知道褪裤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说了句不用,又补充,“上半身至少已经证实了他的话。”
宋绵嗯一声,说,“你既然去找他,就不该再怀疑他的话。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会在我这求证。弄来弄去的,不麻烦吗?”
“他不过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怕水,你不能直接告诉他?”他坐在床沿上,伸出手臂,半搂着她,手指摩挲着她肩膀凸起的骨头。
身上已经闻不到烟味的踪迹,替代的是衣服被干洗过后留下的淡香。
宋绵垂着头没说话。
就是为了保护他,沈肆不难想到,又何必听她亲口说出来。
沈肆顿了顿又说,“他再有本事,也不敢拿着我的命当成玩笑。你是觉得他对付我绰绰有余?那么漏洞百出的一个局,你说上当就上当了?”
宋绵当然知道漏洞百出,但凡用脑子冷静想一下,就知道是引她上当的。或许连许梧白也想不到她会跳下去,纯粹只是诈她一下而已。当时许梧白阻止她从楼梯下去,不过也是为了这局被拆穿而已。谁知道宋绵做出的决定出乎了许梧白的意料。
宋绵声音低低的问,“我跳都跳了,你这是在怪我笨吗?”
沈肆没回答她这问题,只说,“他既然伤害了你,就该付出点代价,包括和这件事有关的人。”
宋绵不知道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包括谁。
沈肆要做什么,她也无权干涉。
沈肆抓了旁边的水杯直接就喝了,那是宋绵方才喝过的。
他几乎喝完,问宋绵,“要喝水吗?”
宋绵摇摇头,说,“我尽量少喝水,不然上一次厕所,像在受刑。”
“现在要去吗?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