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户侯。哼哼哼哼哼。”石头还是读过几本书的。
突然,光光的后脑勺一股热气喷来,一个热呼呼、湿漉漉、滑溜溜、软绵绵的东西,从颈后根蠕动到他左耳,在耳朵上滑一圈后再从溜光的后脑瓜子上横过来到他的右耳,又往上滑动到光顶回到脖子,时不时传来阵阵热气。
“什么东西?”,他吓得猛地扭头,正对着他鼻尖的,是两个大大黑黑的鼻孔,热气就是从这两个孔里传出来的,“哼...哧.”“哼...哧”,石头吓得脖子往后一仰。
定神一看,两个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正瞅着他,发出一声“门嗯儿...”。
石头吓得后退两步,一头壮壮的黑牛正伸着脖子,对着他摆着着脑袋,两只牛角弯弯的向上,嘴里一嚼一嚼的。
“九块五,把它牵走”,石头嚷着。
“哈哈哈,就你这样守卡,一个小队跑了都不知道!”一个黑瘦黑瘦的矮个子从牛身后飘了出来。身后大大小小还有十几头牛!
这家伙是管牛棚的,也只剩不到六个月的刑期了,因为他放牛,可以和附近村民交易,每次替人买十块钱以下的东西,他通通收九块五,哪怕一块钱的东西,他也收九块五。那五毛也从来没找过。得了个外号,九块五。
“一个小队!那还了得!举报了,那我不得立功立到政府倒欠我几年。”石头一边捋着黑牛的脖子,一边回答。
想把脸闪过黑牛再次凑过来的嘴,没想到被舔个正着,正面被牛舌头滚了一圈,热粘呼呼的!
“过去,过去,今天不骑你。”石头用袖子擦了把脸,用力推了一把黑牛的嘴!
“干嘛啊你!”九块五忿忿的嚷着!
“它舔我脑袋。”
“喜欢你才舔。”
“粘呼呼的!”
“黑牛舔后脑,鸿福包到老。”
“还舔我脸呢。”
“黑牛舔正脸,命大不遇险!”
“行了,你牛!”
“这本来就我的牛!”
“切...,这是五大队的牛!”
九块五正摸着黑牛的脖子,突然脸色一变,鼓着眼对着石头吼了声:“我的!”,他恶狠狠的盯了石头一眼,又低下头用手捋着牛背。不说话。
石头赶忙上前两步摸了摸黑牛的嘴巴,对着黑牛那热粘呼呼的嘴亲了一口,一边讪笑着对九块五说:“好的好的!当然是你的牛!我这个兄弟!也总归是你的吧?”
九块五没好气得嗯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眨着眼睛,巴巴的问,“有么?”
“什么?”
“还能是什么?”
“要多少?”
“你有多少。”
“咳...真是的。”
石头伸手从棉袄夹层掏出个塑料袋,里面包了一梱烟,他打开塑料袋递给九块五,“自己拿!”
“喔...哟!这么多!”
九块五拿了十几根,把塑料袋递回石头。自己从棉袄里掏出个烟盒装了进去!
“够么?”
“够了。”
出工的间歇时间和在岗时间,
改造人员是允许吸烟的,问题是,你得有烟。
石头从塑料袋里拿出两根,递给九块五一根,把袋子放回口袋!从裤兜里掏出火柴,划上,两个人靠着黑牛抽了起来!
九块五吐了口烟,闭上眼睛,仰了下脖子,又低下头沉着脸说:“你还有阵子就回去了。”
石头笑了笑说:“你不也快了么?”
石头靠过来,跟九块五肩并着肩,满不在乎的笑着,“是政府教育得好,政府改造,个人表现。”
“理解,所以,我一直都在向你看齐,浪子回头金不换,人人喜欢。”九块五掐着烟忍着笑说道。
“兄弟,有没有想过将来?”石头正色说道。
“我可没想那么多!”九块五说道。
“你得想,现在不想,以后就没准备了。”石头说道。
“将来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先过好现在。”九块五说道。
“现在?我告诉你什么是现在”,石头离开九块五,向哨卡迈了两步,用手指着河堤内侧的大片农田说道:
“你看看这里,这希望农场,十五个大队,每个大队600名犯人,就是九千人。
每个大队配30个管教,十五个大队的管教人员就是450人,加上场部200人,医院100人,750名管教人员。武警支部200人,每个大队警卫排20个人,武警就要500多人!
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又需要多少资源。”
九块五有点愣,又摸出根烟点上。瞪着石头。
石头接着说道:
“如果,如果这9000名犯人不是犯人,如果他们都是军人,这里就是将近两个师的兵力;两个师什么概念,知道么?
1936年10月,三十万工农红军历时两年,路上共计大小三百八十余次战斗,抵达延安时。只剩三万人马。
后来呢?十三年后,一统江山。我们相当于1936年三分之一的红军兵力。你知道么?
再如果,这九千人全都是大学生,个个都是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