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希怎么也没料想自己初来乍到,竟然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人群里不乏有人让她将绣球让出来,常希却不耐地叉腰回道:“大家各凭本事拿的球,凭什么因为我是女的就不能拿?”
“既是如此,红楼又何必向我们姑娘家开放?”常希义正辞严,语气铿锵,唬得不少人一愣一愣的。
正巧,红楼里豪放女子不在少数,皆齐声呼应:“怎么,这绣球女的就接不得了?”
更有甚者,揪着身旁男子的脖领,大有要干仗的架势:“人家玲珑姑娘都答应了,你们在这放什么屁?”
见此,大伙便知这不是好惹的主,只得悻悻坐下,认命息声。
常希顶着巨大的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玲珑的闺房。而崇吾,则被拦在了门外。
婢女毕恭毕敬对崇吾道:“公子不必忧心,我们玲珑姑娘绝对不会伤害这位小娘子的。”
崇吾倒是不担心红楼里能出什么岔子,除非是白满川不想活了。他只不过是好奇,常希那种直脑筋,会提出什么样的心愿。
玲珑的闺房里,常希与她面对而坐。玲珑抬手给常希斟了杯茶,递给她:“姑娘如何称呼?”
常希接了过来,回道:“常希,常怀希望的常希。”
“真是个好名字!”玲珑自己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直接切入正题:“所以,姑娘的心愿是什么?”
常希冥思苦想,果然如崇吾所料,半天没憋出一句话。良久,她尝试与玲珑商量:“玲珑姑娘,我当下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需要你帮我实现的心愿,但我占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属实也舍不得放弃,不若……”
常希指向一旁的纸笔,提议道:“不若你写张心愿欠条予我,我往后想起了再来兑现可以吗?”
玲珑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似乎也不是头次听到这请求。不一会儿,她放下茶杯,唤婢女拿过纸笔:“姑娘想要我写什么?你念我写便是。”
“行,我念你写。”常希道:“本人红楼玲珑,今欠神隐山常希心愿一个,不论条件,不论时长,常希所求,玲珑必须兑现,违者……”
“违者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永不超生!”玲珑不急不缓念了出来。
“啊?这是不是……太狠了?”常希问。
玲珑笑了,对常希道:“我玲珑向来言出必行,这是妖界皆知,我这誓言狠毒一点,正好让你放个心嘛!”
常希讪讪笑道:“那还真是我‘小人之心’了,还望玲珑姑娘不要介意。”常希将那张欠条对折收好,站起身:“若是无事的话,我便不做叨扰了,先行告退。”
告别玲珑,婢女送她到门口,常希出了门,左右张望,却并没有看到崇吾。她缓步行走在走廊间,看着神色各异的人,无不沉醉于这红楼的纸醉金迷。
红楼确是个消遣的好地方!常希喟叹。又不禁忧从心起:这宗五小子不会也沉迷美色了吧!
“怎么着,这就想你的小郎君了?”身后传来女声:“还是头次见兔子和狼一道走的,你就不担心他把你吃了?”
常希回眸看去,一个绝色女子凭栏而立,她五官艳丽,身段火辣,只看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眼睛。此刻她支颐望着常希,嘴角勾着玩味的笑:“玲珑许了你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她的语气不甚友好,常希听了不大乐意。
又听她道:“这玲珑真是闲得发慌,经常搞什么福利心愿,我猜你也是打的欠条吧?”女子笑了笑:“正经人谁稀罕她那点破心愿!你说是吧?”
常希了然,原来自己真不是第一个让玲珑打欠条的人。
见常希半天不理人,霓裳如风一般窜到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妹妹,姐姐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常希顿足蹙眉:“你算我哪门子姐姐?”
“真是不识好歹!且让我替那小子试试你的身手!”话音未落,霓裳掌下生风,袭了过来。常希立马抬臂格挡,后退几步,呵斥道:“你这人真是好不讲道理!”
霓裳大笑:“小妹妹,你可是第一个要我霓裳讲道理的人……”她轻飘飘一记旋身,转眼就到了常希跟前,常希在此处施展不开,心道不好,要落下风。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霓裳抓住她手腕的档口,常希矮下身子,全凭本能,啊呜一口,咬在了霓裳的手上。
时间肉眼可见地静止了……
好一会儿,霓裳噗嗤笑了,她低头看着还未松口的常希,水汪汪的大眼睛,毛茸茸的兔耳朵,这谁遭得住啊!她满眼笑意地问:“你这兔子,一急眼就咬人?”
常希像是被喊回了魂一般,眨巴眨巴眼睛,连忙松开牙齿,察觉到霓裳没有恶意,她慌慌张张地用袖口把霓裳手上的口水擦擦干净:“对不起姐姐,我刚刚是无意的!”
忽地迎面一阵风,常希猛然抬头,一个面目狰狞的红色兔头遽然出现在她面前,常希警觉后退一步,凝眉看去,瞬间明了——
她嘴角扬起笑意,想起了之前在辛乙镇游玩时崇吾给她买下的那个兔子面具,仅一瞬,常希就对这红色兔头生出了亲切感,她冲其微微颔首,道:“霓裳姐姐,都是做兔子的,你何必唬我?”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