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不愉快在进入黄老爷的院子后荡然无存。
苏婉婉刚踏进院子,就发现里面传来的声音。
这一下直接把黄府管家都整得尴尬了。
管家眼尾看了苏婉婉一眼,尴尬地说道:“苏小娘子,麻烦你在这里……等等。”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就好。”苏婉婉轻笑,心里却将黄老爷狠狠骂了几句。
光天化日,也不怕身体透支。
管家轻咳一声,走向房门,轻轻敲了一下:“老爷,老爷……”
屋里的动静越来越明显,管家脸色涨红,在门口踌躇不安。
他再次敲了敲门。
此时,屋里传来一声娇柔的嗔声:“老爷,有人找您……”
黄老爷粗声回道:“不管是谁,都不许来打扰我,否则自己收拾东西滚出黄府!”
闻言,管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老爷,刚才要卖甲鱼的小妇人是个大夫,她说大小姐吃的药方子有问题。”
此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凌乱的女人从屋里出来,愤愤地看了管家一眼,扭着腰肢不满地走出来。
看到苏婉婉的时候,女人同样是厌恶地瞪了一眼,觉得就是前者的出现才打扰到自己。
苏婉婉对此无言以对,只是淡淡地看了女人一眼。
不过在女人经过的时候,她闻到一股海的味道,让她下意识有了作呕的举动。
“这位……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多多清洗,若不然会加重的。”
真不明白这样的味道,黄老爷怎么还能接受得了。
她只是这么随口一说,结果那女人顿时炸毛:“你说什么?你诅咒我生病?”
苏婉婉嘴角一抽:“有没有生病,你自己不知道?难道你不觉得很难受,味道很奇怪?”
她都能闻出来了,这女人难道一点都闻不出来?
妖艳女人脸色一变,咬紧牙关瞪着苏婉婉。
这时,管家走过来,呵斥道:“老爷既然让你走,就莫要再在这里耽搁。”
女人冷哼一声:“你等着瞧!”
要是她能怀上黄老爷的孩子,这黄府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等女人走远,苏婉婉才敢深呼吸,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那一股连她一个女人都受不住的味道。
“管家,这女人……哪来的?”
“回春楼的。”管家一脸鄙夷,“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直异想天开,黄府的大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虽然不知道回春楼是什么地方,但苏婉婉直觉那可能是一个勾栏之处。
“咳咳。”苏婉婉轻咳一声,并没有说这么多。
她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那女人就算满身是病,也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且这黄老爷跟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她用不着管这么多。
“还不进来,在外面作甚?”黄老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听到声音,管家连忙应声,带着苏婉婉走进去。
这一进屋,苏婉婉差点呼吸不过来,里面欢愉后的糜烂气味让她恨不得闭气一个时辰。
“老爷,这位就是卖甲鱼苏小娘子。”
管家对着床榻微微弯腰行礼。
苏婉婉趁此机会看向床榻,那朦胧的帐幔并不能遮挡床上之人。
她看到的黄老爷是一个骨瘦如柴、颧骨凹陷之人。
嘶……这特么都被榨干了吧?
想到这里,苏婉婉嘴角再次抽了一下,上前去微微颔首:“黄老爷,我叫苏婉婉,是大兴村人士。”
“嗯。”黄老爷掀开帐幔,抬头看了一眼。
苏婉婉能在黄老爷的眼里看到很明显的嫌弃。
她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男人都喜欢长相好看、身段妖娆的女人。
“苏小娘子?你懂医?”
“略懂,一些病还是能治的。”
“既然如此,你说我大女儿的药方子有问题,是哪里有问题?”
“黄老爷,那药里面有一味叫天链子的药是不该加进去的,加了这味药,与其他药相冲,大小姐不仅不会好,还整日精神不济,昏昏欲睡,直至……睡过去。”
苏婉婉给黄老爷一一解释。
“哦?这可是我花重金请的大夫开的药方子,岂能你说几句就让我信服?”
闻言,苏婉婉也心知肚明,自己这一说,正常人都不会信自己。
她抬眸定定看了黄老爷一眼,分析道:“看黄老爷的脸色,眼窝凹陷,双目无神,眼白无血丝,这是气血亏空之兆,敢问老爷这几日肾脏位置是不是会隐隐作疼?”
黄老爷眼里闪过诧异,但还是疑惑地问道:“肾脏位置?”
苏婉婉抬手往自己肾脏的位置指了指:“这一处,黄老爷是不是隐隐作疼?并且在夜晚睡觉的时候,一侧身就感觉呼吸困难?”
“确实如此!”黄老爷眼里的怀疑渐渐消失。
管家在一旁听到后,很是诧异:这还没把脉呢,只是看一下自家老爷的脸,竟然就能判断出老爷的病,这叫做略懂岐黄之术?
还有,大小姐的药方子,她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