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齐大少之前就断定东北守不住,未来迟早会变为红党的地盘。
陕北红党连战连捷,果军被打的溃不成军,看这样子,延州恐怕很快就会回到红党的手中。
“我哪知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无论装备还是地盘都比红党强的多,只要打疼了他们,最终还是能胜利。”
“胜利吗?”
鲁开轻声叹气,他虽然多年没在军中,但毕竟是军人。
作为老师,他看的更清。
果党的失败,并不是因为红党悍不畏死,人都是血肉之躯,精神头再厉害,也挡不住大炮子弹。
果党的问题在内部,烂到了根子上。
这个问题不改变,永远不可能胜利。
偏偏这又是一个无解之题。
“我问你,如果我们真输了呢,我的意思是彻底输掉。”鲁开继续问。
“输,不可能吧?”
鲁力一愣,尽管果军中悲观的人很多,但完完全全的失败却没想过,或者说想的人不多。
不少人的意见是,重新和谈,可以多分给一些对盘给红党。
美国那边同样是这个意思,打成这个鸟样子,凯特门对老头子极为失望,打不过就不要继续打,先维持住和平,保住美国人在中国的利益。
对资本家来说,任何事情没有利益重要。
老头子不想和谈,是他主动挑起的战争,一旦和谈,对他的威望打击很大,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再也没有办法遏制红党的发展。
老头子对红党很了解,不能给他们时间,否则未来一样要失败。
“没什么不可能。”
鲁开摇头,他看的透彻,打仗武器是很重要,但却不是关键因素。
红党的战斗意志非常强,反观果军,各自为营,畏死俱战,军官除了捞钱就是想着保存实力,维护自己的统治,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军官依然对他们进行剥削,根本没有任何战斗意志。
现在又是内战,并不是保家卫国,在战场上没有直接投降已是不错。
“爸,您的意思是,红党会夺得天下?”
鲁力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父亲并不是一时兴起问自己这些。
“没错。”
鲁开大方承认,放在过去,他们敢说这样的话,被保密局知道很快就会将他抓走,不过现在明白人不少,保密局抓不来。
更何况他是一个将死之人,不在乎这些。
“爸,这话可不能乱开玩笑。”
鲁力吓了一跳,鲁开瞪向他“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吗,最多三年,果军必败,届时长江以北将全部归属红党,能划江而治是最好的结果。”
鲁开还是有点保守,看的是三年时间。
不过这种想法属于目前的主流,别说他们,红党自己现在也没几个人敢说,一年的时间他们就能拿下长江以北,一年多点便把果党彻底赶跑。
现在依然是果军占据人数和武器优势。
“爸,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鲁力心里突然发颤,他们是父子,鲁力了解父亲,父亲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同样,父亲对果党并不是完全的忠诚。
他们本就是滇军。
“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次是楚凌云念旧情,从阎王爷那把我拉了回来,但我支撑不了太久。”
鲁开微微摇头,医生的话家人没对他说,但他对自己身体的情况确实了解。
他不怕死,却担心儿子和家人。
就算死,他也要给儿子谋个妥善的后路。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活下去,不要跟着姓常的陪葬,你那个营长没任何意义,不做也罢,今天开始你每天去见方士易,多和他接触,我会帮你联系那些可靠的师兄,未来帮你铺好路。”
“爸,您什么意思?”
鲁力更模糊,父亲不看好果党,可为什么让他去多接触方士易?
“香港是个不错的退路,趁我这张老脸还有点用,等楚凌云来了我帮你谋个职务,你带着老婆孩子留在香港。”
鲁力结过婚,并且有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儿子孙子是鲁开最牵挂的人,临死之前,一定先把他们安排好。
“现在吗?”
鲁力眉头紧皱,虽然他级别不高,但他喜欢军队,不想来香港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对,就是现在。”
鲁开点头,这种事宜早不宜晚,马上让鲁力退役,他的老脸还有点用,鲁力离开军队没什么问题,正好楚凌云要来,不管是鲁力自己做生意,还是去工作,有楚凌云照应,他们在香港都能活下去。
鲁力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
他是孝子,父亲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他的寿命最多还有一年,他不想让父亲失望。
什么都没有父亲重要,这次父亲突然病重,昆明的医院束手无策,当时真把他吓坏了,若不是因为这点,他肯定会争一争,不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
鲁力在父亲的催促下,主动去见方士易。
等儿子离开后,鲁开则眼神恍惚。
他是老师,教了半辈子书,桃李满天下,他见过非常多的人,而他的学生之中就有红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