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久,即使现在,他都怀疑吕智文的上线已经跑了。该死的军事情报处,若不是他们抢人,自己一直盯着的话,肯定能抓到吕智文的上线,进而可能抓到更重要的红党。本来的泼天大功,就这样被军事情报处的人搅黄了,他心里真是恨不得毙掉许润东。“难,我们尽力吧,他醒的早,治疗效果好的话,看看三天能不能写字。”刘医生明白情报有时效性,但他不会把话说的太满。“好,麻烦你了,给他用最好的药。”詹伟客气了句,想要早点拿到需要的情报,吕智文必须能写字才行,而能让他尽早写字的只有医生。“你们两个看好他。”詹伟临走之前,又叮嘱看守的队员,吕智文是重犯,这里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而且最低两人。“是,组长。”等詹伟一走,两人又坐在那聊天,在他们看来,床上躺着个不能动的人,除了看着点吊瓶打完通知医生,基本没事可做。吕智文躺在床上,他意识清醒,刚才所有的对话全部听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党务调查处,可很明显,对方并没死心,哪怕他不能开口,想用写字的方式让他招供。刑罚真的很疼,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但他绝对不会向敌人妥协。时间慢慢走过,终于,看守的两人全部到外面的时候,吕智文睁开眼睛,眼中闪过道决然。他现在身子很难动弹,但嘴巴能动,他勉强张开牙齿,用力的向外吐舌头。之前被他咬断的舌头已经止血,但却肿的很高。而且随便一动,便是刺心的剧痛。仅仅挪动了下舌头,他便痛的浑身发颤,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流出。终于,他将舌头吐出了点,对着之前的伤口,再次咬去。撕心的痛苦,让他差点没发出惨叫,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此时的他太虚弱,哪怕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咬破舌头。一次又一次,连续通了四次,他终于咬破了之前的伤口,鲜血再次不断溢出。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鲜血不断外涌,流进了他的喉咙里,这次他终于忍受不住,呛的咳嗽了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他的咳嗽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一人对同伴说道,同伴不情愿的来到门口,他们正在外面吃着东西,这会他不想过来。仅仅看了一眼,他又转身回去。“没事,就是有点咳嗽。”同伴不以为意的回来,而吕智文这会却被鲜血堵住了喉咙,无法呼吸。他的意识慢慢变的模糊,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想到了父母和弟弟,想到了那些淳朴的家乡人。他想到了最初接触红党理论时候的激动,他终于寻找到了心中的光明,这才是他值得一生去追求的理想。他想到了战友,想到了一起学习生活的同志,想到了老胡,想到了老彭。老胡曾经对他承诺过,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去心中的圣地——延州,去那好好的看看。那里才是天堂。那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所有人快乐的生活,丰衣足食,那里的人脸上常年绽放着快乐的笑容,生活的无比满足。这才是他最渴望,最想要的生活。很可惜,他看不到了,一切都只能存在于想象中,带着对延州的向往,美好生活的向往,他的意识渐渐消散中,朦胧中,他看到一群人在向他招手,每个人欢歌载舞,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他飞快的奔跑过去,加入到这个欢快的大家庭中。“怎么不咳嗽了?”外面正吃着鸡腿的队员奇怪的问道,刚才还有咳嗽声,这会没了。“不咳不好吗,赶紧吃。”旁边的同伴完全没有在意,两人分吃了一只烧鸡,可惜没有酒,要是来点酒和花生米就再好不过了。骨头上的肉吃的干干净净,两人心满意足的去洗手。洗完手回来,一人才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吕智文,他整个人瞬间呆在了那里。吕智文的嘴巴上,脖子中,还有身下全是鲜血,鲜血已经干涸,而吕智文脸色苍白,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生气。队员颤抖着手,伸向他的鼻孔。很快手缩了回来,鼻子口没有一丝的气息,他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摸了摸吕智文的额头。这个额头,已经开始泛凉。“快,通知组长,出事了,吕智文死了。”他慌乱的叫道,同伴也呆住了,急忙跑过来看,见到病床上的吕智文,他的脸色同样变的煞白。詹伟正在办公室,接到电话整个人愣住了。他急忙跑到医务室,等他到的时候,刘医生已经用快白布将吕智文的脑袋盖上。“刘医生,没,没机会了吗?”詹伟颤巍巍问道,刘医生叹了口气,摇头道:“他又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流血过多,窒息而死。”死了,真的死了。该死的红党,怎么那么多不怕死的人,活着不好吗?蝼蚁尚且贪生,他们怎么动不动就寻死?关键是他一死,自己这边再无进展,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红党,结果被军事情报处抓了人,人活着给了他,现在却死了。功劳没一点,责任全在他的头上。“该死,你们俩过来。”詹伟愤怒大吼,两名看守的队员低着头,小心的走到他的身边。“啪啪。”连续两巴掌,极为响亮,打的詹伟手都麻了,两人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一人的嘴角还渗出了血丝。“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看的人?”咬舌死不了人,哪怕吕智文再次咬舌,只要发现及时,一样能救回来。他现在无比后悔,吕智文都有过咬舌的前科,为什么不对他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