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井古村说出的名字,是赵品松。
若不是川本次郎交代,张白下线中有中国人,之前会将赵品松从嫌疑人直接排除掉,一个土生土长的戏子是日谍?那他隐藏的也太深了。
“赵品松不仅是我们的人,他还是京野组长的亲哥哥。”
金井古村又爆出了个大料,楚凌看着他:“继续说。”
“赵品松小的时候跟随父母来中国游玩,结果遇到了人贩子,被拐走给卖掉了,赵品松父母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非常的伤心。后来京野组长来到中国后,特意动用自己的力量寻找这个哥哥,最终让他找到了。”
“他利用赵品松身上的胎记,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便想将哥哥送回国内,但赵品松已经在中国生活习惯,并且唱出了成绩,不愿意回国。”
金井古村说的很快,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京野组长的父母,每年都会偷偷过来看这个儿子,每次京野组长会作陪。”
楚凌云没有说话,他想起了赵品松资料中的记载。
赵品松是小时候被卖到戏院的,如果卖他的人不是父母,而是人贩子,这种可能绝对存在。
泥鳅调查的很详细,但再详细也不可能把三十多年前的事查的清清楚楚。
楚凌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金井古村所交代的这些他会去核实。
“京野组长之前是我的教官,我成为情报员之后来过一次南京,当时是跟着大学研讨团过来的,他让我中国帮他打探一个肩膀有心形红色胎记的人。”
“他给了找人的方法,就是找本地的黑帮出钱让他们帮忙,当时足足给了我一千日元,可惜这些钱全部花完,我也没能找到他说的这个人。”
看金井古村口干舌燥,楚凌云让人去给他倒了杯水。
一杯水全部喝完,金井古村继续说道:“后来京野组长运作将我调到了南京,在他手下工作。我曾经问过他,有没有在南京找到他曾经想找的人,京野组长却警告我,将此事完全烂在肚子里,不准再问,更不能告诉任何人。”
“三年前有次我去德源池和组长接头,看到泡澡的人有一个肩膀带有心形胎记,我便明白,京野组长已经找到了人。”
“当时我便留了点心,通过浴池打听到了他的身份,我老婆喜欢看戏,借助这个理由,我带老婆经常去大元戏院,慢慢认识了赵品松,变的和他很熟。”
他刚说完,楚凌云突然问道:“你为什么私下去接触赵品松,只因为那个胎记?”
金井古村现出无奈,慢慢说道:“我当时并不知道赵品松也是情报员,只是想着他和京野组长关系不一般,看看能不能通过他的路子,让京野组长将我调回国内或者东北。那时候我孩子刚出生不久,我不想继续潜伏,我想带着老婆孩子过安稳的生活,可我提出的申请京野组长没有同意。”
“既然你不知道他是情报员,为什么肯定他是京野真木的下线?”楚凌云再问,金井古村的交代有任何疑点,他都要弄的明明白白。
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好人。
如果金井古村是演戏欺骗他,将会给赵品松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赵品松告诉我的。”金井古村回道。
“你敢耍我?”楚凌云勐然站了起来。
日本的情报机构非常严谨,横向之间都不准有任何的联系,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坦白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金井古村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您听我说完。”
“我儿子很可爱,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我是真不想继续做特工,我很清楚做这一行最终的结局。”
“京野组长拒绝了我的请求后,我偷偷去调查了赵品松,确定他就是京野组长要找的人,而且和京野组长有着很深的关系。他经常去德源池,有次我跟踪他,发现京野组长竟然伪装后带着两个老人和他一起吃饭,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既然是伪装,你怎么认出来人是京野真木?”楚凌云插话问道。
“我和京野组长太熟了,他的伪装骗不过我。”
楚凌云没再说话,这种可能有,不是精通化妆的人,想伪装成熟人认不出的样子很难。
“去年的时候,我实在过够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索性去找赵品松,想请帮我向京野组长求求情,放我离开。”
金井古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情报员,竟然找一个陌生人来向自己的上线求情。
不过想到他的表现,还有他实际情况,很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金井古村的神色随即变为了苦涩:“后来京野组长狠狠的惩罚了我一次,并且严厉警告我,不准再和赵品松有任何的接触,但他还是没同意我调离的申请。”
“倒是赵品松,在京野组长那知道我的情况后,偷偷跑过来安慰我,说他会想办法帮我,让我和老婆孩子到安全的地方去,并且告诉我了他的真实身份,说他和我一样也是情报员。”
“作为情报员,赵品松会犯这样的错误?”楚凌云眉头一皱。
金井古村愣了愣,马上明白了楚凌云的意思,京野组长既然警告过他,必然也会叮嘱赵品松,不让他再和自己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