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老师这么年轻,秦文思对自己未来的担忧又多了一分。不知道他那能有多少本事教给自己,但看向他肩膀上的四个结,秦文思的心里又感到非常的羡慕。
男人吃完最后一口面,三人静静地看着他掏出手帕擦着嘴,盼望着他赶快说些什么。
“我叫吴在纲,你们以后的带队老师。”吴在纲一个个看向这三人,最后眼睛停在了李绒儿身上,“你的剑呢?”
“在宿舍,我没带。”李绒儿一点都不畏惧的回答道。秦文思心里暗暗佩服。
“我知道,学院规定非训练日和非执勤日可以不用配带长剑,但你们已经不是学生了,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剑不离身。”吴在纲把目光从李绒儿那移开,“难道突发情况会专挑你拿剑的时候发生吗?”
三人应声。
“今天就算了,反正也用不上,你们跟我走。”说罢吴在纲起身拿起靠在桌角自己的佩剑,往外走去。
走?去哪?不是请我们吃面吗?秦文思和李绒儿对望一眼,但也顾不得这些,连忙起身跟着吴在纲走出面馆。
三人在吴在纲身后一路无语,跟着拐进了一条从没走过的小路,行到开阔处竟来到了姑苏府衙设在城外的一处监牢门口。三人面面相窥不知何意。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别乱跑。”吴在纲转身和他们说完,就自己走向监牢大门边的班房,透过窗口对着里面说着话。
李绒儿第一个忍不住抱怨道:“这么晚带我们来这干吗,我可还饿着肚子唉。”
秦文思看着李绒儿蹙着眉,想说点什么安慰下她,可又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朱启明一直站在他们的最前面,很自信的转头对李绒儿说道。
三人看见吴在纲朝着自己招手,赶忙赶过去。“吱呀”一声旁边的小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帽子上插着野鸡尾毛的牢头。
“吴师傅,进来吧,我都安排好了。”
踏入小门的一瞬间秦文思的心跳速度直线上升,像是有人在里面用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自己胸口一样。秦文思赶忙深吸长吐,想尽快压下这砸门似的心跳声,他看了看其他人,庆幸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囧态。
几人随着牢头手里的灯笼穿过贴墙而建的长廊,经过两道小门之后,向左转入一个四角点满油柴的庭院,前后房间一片漆黑,但整个庭院都是红彤彤的,火焰把黑夜和寒冷全都赶出了院墙。
三人诧异地站在院中,不安地看向四周,感觉火光之外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秦文思已经悄悄地解下了配剑,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吴在纲向牢头交代了几句话之后,牢头便提着灯笼穿过边门消失在黑暗里。
吴在纲转过身看着面前露出紧张神色的三个人,有点满意的点头说道:“不错,警戒心挺重,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都放松站好。”
吴在纲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剑经》有云:‘初教滚手直入,次教大粗打揭,后教轻牵顺势。’你们之前在山上天天练习的都只是前两层,都是剑法中的基础动作和基本劲力。至于第三层,你们呆在山上是永远学不会的,只有不断的与人交手,累计经验,勤加领悟,才能得其要领。
以后你们要跟着我在今后的实践中慢慢领悟最后一层剑法,但在这之前,我得先看看你们前两层练得怎么样。
待会儿牢头会领来一个死刑犯,你们挨个用哨棍和他交手我看看。”
吴在纲的话刚刚说完,三人就听到有铁链拖地的声音从黑暗中缓缓向他们靠近,不久一个带着枷锁的披发大汉被牢头牵了过来。
牢头将手里的两根漆黑哨棍交给吴在纲,转身打开犯人身上的木枷和脚链。犯人用手拨开前面的碎发盯着吴在纲。
“你打赢一个换一坛酒。”吴在纲向犯人伸手递去一根哨棍。
犯人接下,用力握了握棍身,上下搓动一番。
“这和我那把朴刀差远了。”秦文思没有看到他张嘴,感觉这声音更像是从他身后的黑暗里挤过来的。
“大叔,吓人是没用的,恶心倒是真被你恶心到了。”李绒儿嘴里叼着皮筋,双手收拢着头发,说话时并没有望向犯人。
秦文思被逗笑了,刚刚一直狂跳的心脏也缓和了不少,于是他把佩剑靠在一边,走到吴在纲面前,伸手要棒,“老师,我先来。”
其他人让出了场地,秦文思走到犯人前面,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跳。右脚伸出,两腿微曲,侧身而立。前手为阳,位于身前,后手为阴,位于肋下,横棍于胸前,棍首直指犯人。
犯人也跨出右脚,右腿弯曲,右手在前,左手握住棍尾,前跳一大步,棍首直朝秦文思门面击去。
秦文思棍首上挑,剪开彼棍,顺势下压,朝着犯人持棍的前手用力削去。犯人嘴角微扬,先是双手用力把棍子向上一抬,感受到秦文思下压力道增大后立刻松开双手,整个身体直朝秦文思撞过去。
秦文思本是压着对方棍劲下削的,不想犯人直接弃了棍,自己全力下压的劲力已经无法收回,身体失了重心连人带棍向左偏倒,眼看到犯人直撞过来,手上无处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