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说!”井田已经受不了了。
“哦,这个......这个我得跟松本先生见面亲自说。”耿云说道。
“不行!松本先生没时间见你,他很忙!”井田愈加不耐烦,语气也更加不客气了。
“哦,那算了,不用了。”耿云说完了转头就走。
井田没想到耿云竟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走就走。不过他也害怕耿云真的什么要求都不要,自己回去了没办法跟松本交待,怕松本怪自己办事能力不行,又赶紧大声说:“那你就赶紧去跟我见松本长官!”
“咦?松本先生不是太忙没时间么?”耿云故意问道。
“现在是不行,不过晚一些时候还是会有点时间的。”井田给自己刚才的话找台阶。
“哦,那好吧,咱们不能马上就走,那就跟我到队部喝点茶吧,井田副官?”耿云笑着说。
井田此时已经被耿云弄得没了脾气,自己心里面还想不明白明明刚才自己是站在上风,低着头俯视的姿态,现在怎么竟然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这时候他说不去喝茶也不行了,总不能在训练场站着晒太阳。
但还是要保持风度。他走得很慢。
耿云在前面可是一步也不停留,一路小碎步走回了队部。
井田心里叫苦,既不能跟着耿云跑,那样会失去风度,但是这样一个人走在训练场上,迎着那么多皇协军的目光,也很尴尬。这一小段距离走出了汗。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耿云早已经在阴凉下笑呵呵地迎接他。他脸带怒色地踏着重步踩在了队部的木地板上。
“那个井田副官,我们这个地板有些年头了,您的这个军靴使劲大了容易把脚陷下去,嘿嘿。”耿云说了一句。
井田心想你特么是不想我使劲跺脚是不是?瞬间脾气上来了,用尽下半身力气使劲又跺了一下脚,只听“咔嚓”一声,脚下的一块儿地板被踩塌了,整只脚陷了进去。
井田心里这个气,想拔出来,但是皮靴刮到了木头上,一时还弄不下来。
耿云赶紧走了过来,没有帮他往外拔脚,而是嘴里先叨叨上了:“你看你看你看,井田君,我就说你不能使劲儿跺脚的嘛,你就是不听。您看您这么好的军靴给木板给划伤几道口子,那多可惜啊,哎呀可惜可惜,真是可惜这么好的靴子了。”
他叨逼叨的就是不动手帮忙,井田急了:
“八嘎!!快点给我拽出来!”
耿云看他这是真怒了,于是示意手下给他拔了出来。两个警卫员上前故意笨手笨脚的前一下后一下前一下后一下的,把靴子都快蹭烂了,最后终于是拔了出来。
“井田君,消消气消消气,快来喝杯茶,看您这一脑门子汗。”耿云端了杯茶过来。
井田真相一巴掌把茶杯扇飞,不过也确实是口干舌燥,还是接了过来,一口喝干了。
两人坐下,相对无言地喝了一会儿茶,井田站起来就要出门。耿云连忙站起来问道:“井田君,您这是要干嘛去啊?”
“你跟我去见松本长官!”
“他不是忙么?”耿云问。
“他现在不忙了!”井田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忙......”耿云还要磨叽。
“你到底去是不去?”井田也不管不顾了,像是耿云说不去他就要自己走。
耿云听他语气,心想还是跟着去吧,别在捉弄他了,要不然真整急了也不好跟松本说。于是跟着井田走出队部跟他上了车。
一路上井田的脸臭得像狗屎一样,耿云也假装没看见,闭目养神。
汽车很快就到了地方,松本见耿云跟着回来了,有点惊讶,但还是保持微笑,上前对耿云说:“耿桑,我这两天不方便出门,所以才没有亲自去你那里,派井田君去想问你要点什么奖励,怎么?井田副官没跟你说清楚么?”
松本看了一眼井田,见他瞪着俩大眼珠子,一脸的气呼呼。在看他右脚的靴子被划的花里胡哨的,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没有,井田副官说得很清楚,我就是想自己当面跟您说一说,我怕井田君不明白我的意思,跟您传达错喽。”耿云说。
井田听到这里想上来跟他辩几句,“你......我......松本先生......他......”,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松本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转头对耿云说:
“哦,那您就有话直接对我说吧。”
“我是想要找到那个荷兰神父。”耿云直接说了出来。
“荷兰神父?你找他做什么?”松本不明白。
“我想找到他安置我在军营里的那些女大学生。”耿云说。
松本知道他那里现在有一帮女大学生,但是一直也没问详细的情况,这时候听他要安置她们心里面有点犯难。
“那个荷兰的神父,我现在也找不到。”松本说。
“也不是一定要找到他,如果要是找不到的话,至少您要给我找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让我把那些女大学生安置好,而且我不大相信你们日本人,我怕她们还会被你的同胞给变成慰安妇,所以最好是找到外国人的关系,把他们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