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呢,军爷,兴许您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龟公扫了一眼,没看见蹲在墙角的女人,他揣着手讨好的看着耿云。
谁知耿云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把推开他然后大步迈进了房里,郭明郭亮连忙跟上,在越过龟公也嫌他碍事一般将他往旁边一推。
龟公被推了一个趔趄撞到了墙壁上,哎呦哎呦两声,见耿云三人都进去了,也连忙跟着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原来墙角蹲着一个女人,女人将脸埋在双腿间,因为墙角正好背光,女人看不到脸,只能看见灰色的衣服和黑色的头发,到让他先前没发现这有个人。
耿云走过去,用和对待龟公截然相反的温和语气询问:“请问你知道墨玉吗?”
女人听见声音,将脸从膝间微微抬起,警惕的看着耿云,没有说话。
女人长得很美,只是抬头一个动作便能看出她骨子里的风流,如墨一般的眼睛看着男人时,能让人敢信醉死在她脚下。
耿云眼神好,一下子就看见了女人脸色有一道还残留着鲜红血迹的伤疤,那是一道从眼角到下巴横穿半张脸的伤痕,这道丑陋的伤害硬生生的将这副容貌给破坏了,但是女人身上娇媚气质却没有因为这道疤痕而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你,”看着女人脸上的伤疤,耿云一时语塞,这样深的伤疤,怕是后世整容技术如何发达也拯救不了的吧。
而且在慰安所,什么样的伤疤都可能有,但是让这些慰安妇毁容的伤痕却极为罕见,那么女人脸上的伤疤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耿云忽然对女人心生敬意,也更加的痛恨这些不择手段残暴入侵中国的日本人。
“你是墨玉吗?”耿云想起墨玉的事迹,忽然就将眼前的女人和那个名动南京城的绝美名妓对上了。
身处乱世身遭不幸也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希望,眼神除了警惕之外更多的是坚忍不甘,女人脸色的伤疤看上去好像还是新的,尚在流血,鲜红的血液沿着她绝美精致的下巴滴下,但是耿云还是能从中看出女人对生的向往,这是之前那些慰安妇中没有的。
“哼。”女人瞧了耿云一眼,似乎对他的温柔怜惜不屑一顾,偏过头不去看他,将脸上的伤痕刺啦啦的暴露在几人的目光之中。
一边的龟公和郭明郭亮两兄弟“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女人这副模样对他们的冲击有点大。
女人听见他们的声音,不屑的嘲讽:“皇军还真是,这是被奴家这副模样吓着了吗?”
“放肆,你怎么和军爷说话的,命还要不要了!”不等耿云三人说话,龟公率先指着女人的鼻子呵斥,“该死的变成这样了还敢待在这里污了军爷皇军的眼,来人呐……”
“闭嘴。”耿云在龟公要出去喊人时连忙制止他,恶狠狠的瞪着他。
郭明郭亮两兄弟也是凶神恶煞的瞪着龟公,龟公心里有些害怕,连忙换上讨好的笑容:“好的小人这就闭嘴。”
“出去。”耿云毫不客气的赶人,“看见你就觉得扎眼,去外头候着。”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小的这就滚。”见耿云生气了,龟公忙不迭小跑着出来房间。
虽然耿云是不想让龟公伤害女人,但是女人并不领情,在她看来,耿云三人石壁日本人更让仁厌恶的狗汉奸卖国贼,哪怕一时的温柔,那也掩盖不了对方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的事实。
“军爷好大的官威啊,可惜女家现在脸上有伤,服侍不了军爷了,还请军爷去别处吧。”
耿云见龟公出去了,这才蹲下身和她平视,将手放在女人的肩膀,柔声说:“你误会了,我们,我只是想找墨玉,你是墨玉吗??或者,你知道墨玉的消息吗?”
“墨玉,传说中名动南京城啊,听后来进来的姐妹说过几句。”
女人这话说的不假,在慰安所也是一批一批的,新人来的很快,去的也快,因此她也从后来进来慰安所的妇女之中听说过南京城的这位墨玉。
见女人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耿云有些头疼,这是最后一件房间了看样子女人进来很久了,能活这么长时间,对自己也这么狠心的女人,要么是墨玉,要么肯定知道有关墨玉的线索,可是他只是听说过墨玉,如果对方不承认,他也认不出来啊。
“麻烦你,如果知道墨玉的消息,请告诉我。”耿云诚恳的开口。
他觉得这个工作比他和松本扯皮还要累人,对方是深受日军暴行的女人,作为一个慰安妇,被日军糟蹋之后还要受着身心的折磨,耿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重话,可是只有尽快找出墨玉,他才能尽快将这里的慰安妇救出去。
谁知女人却不说话了,仍由耿云怎么费口舌对方也一句话不说,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以郭明郭亮几人的视角只能看见女人有伤痕的侧脸。
但是哪怕是只看着侧脸,郭明都觉得眼前的女人十分眼熟,而且他刚刚从耿云口中听见了墨玉的名字,这才知道耿云原来是来找墨玉的,于是上前一步说:“队长,我当初在南京城市和墨玉小姐也有过一面之缘,如果见到的话我可以认出来。”
“真的?”耿云惊喜的看着郭明。这要是郭明能够认出墨玉那就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