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决定先让战士们全部撤走,命令下达不容违背,冬子等人立即收拾行李,带上比利时银行的汇票,出城回山。
战士们这一走,杂货铺就得关门,而最不好解决的问题,就是英子娘俩的去留。
这娘俩留在家里,做做洗洗涮涮的活计还行,要是说让她们一起跟着离开,人家肯定不愿意离开北平,跟着一群陌生男人一块去穷乡僻壤。
要是不走的话,如果事发,这娘俩肯定要收到牵连,免不了要去日本宪兵队走一糙,他们两个家庭妇女,又怎么能挨得住日本宪兵队的酷刑。
耿云思索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把这娘俩给留下来,于是他找到了英子大嫂,将事情透露出了一部分,让她自己决定是走是留。
得罪了日本人,在这年头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一旦事情有变,小日本摸到四合院来,不会管谁有罪谁无辜,肯定会通通带走,带到宪兵队去审问。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英子大姐已经知道耿云一行不是一般人,她听过耿云的话,思考了片刻说道:“东家,我知道你们遇到了难处,要不这样吧,我先去房山那里我姐姐家住几天,几天之后事情要是过去,我们娘俩就再回来,要是有个马高凳短的,我们就在我姐姐家落脚了。”
“好,这样也行,回头让冬子给你们拿上三十个大洋,到时候拿这个钱当本钱做做小生意。”
既然有亲戚可以投奔,那就没有必要和冬子他们一起离开北平,害人家娘俩担这份干系,给几个盘缠钱也是应该的。
“东家,这可使不得,这些日子你又管我们吃又管我们穿的,现在遇到事儿,我们娘俩帮不上忙不说,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英子娘俩是朴实人,一听耿云要给他们钱,英子姐立刻摆手拒绝,当然,最后还是拗不过耿云,还是把钱给收了下来,就当是预支的工钱,只希望一切顺利度过,到时候回到小院儿接着干活。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把人都给打发走了之后,已是下午时分,耿云又去了琉璃厂古月楼,向李掌柜打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李掌柜正在柜上,见耿云进来,立刻就皱起了眉头,看表情就知道,和松本一夫的谈判,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掌柜请耿云坐下,然后让小伙计去把外面的门关上,这才开口说道:“耿老板,上午你没跟我说实话呀,没说你那位账房,还和***有牵连。”
一听李掌柜的话,耿云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子,看来王保才已经被定性成了***,要想把人给弄出来是千难万难,甚至有可能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算再难也得硬着头皮上,耿云对李掌柜笑了笑,说道:“李掌柜,我家那账房就是在饭馆吃饭,结果让人当***给抓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我现在只求破财免灾,舍出几件好东西去,想办法把人给捞出来,不知道您和那松本一夫,具体是怎么谈的。”
“耿老板,我昨天去找了松本一夫,开始时说的很好,唐寅的春宫图他也很喜欢,所以他立刻就派人,去了宪兵队,我也把你家账房的名字告诉了他。
松本一夫派去的人,过了有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之后,那人在松本一夫耳边耳语几句,松本小鬼子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他和我说,你的账房不是犯了一般的案件,如果是杀人放火的话,他一句话就能摆平,可你的人被定性成了***,他那里也不好处理。
不过小鬼子话虽然这样说,但我估计以他的能力,就算是***,只要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松本一夫肯定也能把人给弄出来。
之所以这么说,明显是想提高价码,一幅唐寅的春宫图,恐怕是不够,还得再加上别的好东西。”
李掌柜向耿云说了事情的大概,然后凑到耿云耳边,小声说道:“小老弟,为了一个账房,不值得付出那么多东西,要我说这事儿就算了,你带着东西赶紧离开北平,不能让好物件儿落到小日本的手里。”
李掌柜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他这个人,虽然和松本一夫打交道,但心里头,并不是和小日本一条心,和耿云之前的判断一样。
然而王宝才,无论如何耿云都要想办法做出来,一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同志,二则是他也担心,王宝才会扛不住,把知道的各种秘密,都给交代出来。
并非所有革命人士,都是铁骨铮铮的硬骨头,有的在金钱的利诱之下,有的在酷刑的摧残之下,都会选择向小日本妥协。
耿云和王宝才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不能确定他进了鬼子的宪兵队,在酷刑之下能够守口如瓶。
权衡再三,耿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李掌柜,既然这事儿我已经管了,那当然要管到底。
我那个账房我了解为人,他肯定不会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要不还请您再去找一趟松本一夫,把里面的事情说清楚。”
“小老弟,日本人不好打交道啊,每次和松本一夫见面,哥哥我都如履薄冰,这事儿要我说就这么算了,就算你那个账房是清白的,在小鬼子面前,你也说不清楚,反而会连累到自己。”
李掌柜说的是实在话,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