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刘鸿生现在在哪?你能联系上他吗?”
找准了大金主,耿云便问起了刘鸿生的联系方式,眼下全国一片混乱,想找这位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可不容易。
“去年的时候,我去上海执行任务,见过刘老板一面,当时听他说要去香港,不过后来又听人说他回到了上海,住在上海的一位德国朋友家。”
王秀河和刘鸿生,仅仅也只是一面之缘,话说的也比较含糊。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刘老板,眼下肯定不在北京,作为坚定的爱国人士,小日本可容不下他。
想出手价值连城的古画,还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看来并不像耿云最开始想的那么容易,只能慢慢等机会,找合适的买家。
时间已经临近八月,白求恩医生牺牲的日子是11月12日,耿云决定,先把药瓶给解决,然后再处理古董的事情。
于是他就和冬子骑上马,带着黄金,从北京出发,去了唐山,找荷兰神父。
晚上的时候,找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差不多下午一两点,两个人骑马进了唐山城,这里与他们上回来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
两个人牵着马,直接去了草场街,耿云戴上了一顶草帽,稍稍遮一下自己的脸,毕竟自己上一回,在市里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保不准谁会对自己的长相,留下些印象。
来到位于草场街的教堂,教堂的门开着,旁边有几个玩耍的中国孩子,教堂里则是空空荡荡。
让冬子在门口等着,耿云进了教堂,然后操起他的柏林呛,喊起了神父。
荷兰神父其实就在教堂里,一排排座椅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忏悔室,荷兰神父正坐在里面,接受信徒的忏悔。
听到耿云的喊声,忏悔室的帘子里伸出来一只手,轻轻的敲了两下,示意耿云稍等。
过了大概三分钟,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女人,从忏悔室一边走了出来,荷兰神父则是在另一头的格子里,也走了出来。
看见来的是耿云,荷兰神父仿佛看到的是移动的黄金,热情的打招呼道:“亲爱的耿先生,欢迎你的再次到来。”
“神父先生,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和我好好谈一谈。”
荷兰神父向耿云微微点头,然后转向旁边的欧洲女人,用德语说道:“可贝尔,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会说德语的东方男子,你从上海运来的东西,全部都卖给他了。”
耿云没想到,这个刚刚还忏悔的欧洲女人,居然是荷兰神父的上游供货商,而荷兰神父还毫不避讳的告诉我自己这一点,说明他很有把握,欧洲女人只会和他交易,而不会和自己直接交易。
“美丽的女士你好,感谢您为我们带来的东西,它们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您有这样的功德,将来天堂的大门,一定向您敞开。”
耿云朝欧洲女人,施了一个古典的欧洲绅士礼,虽然荷兰神父在场,但和上游供货商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亲爱的东方朋友你好,我叫科贝尔,我从上海带来的东西,能帮助到你们,那最好不过。
只是很可惜,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送货了,我和我的丈夫约翰拉贝,很快就要离开中国,回到德国去,以后恐怕也不会回来了。”
约翰拉贝,耿云又听到一个耳熟的名字,叫这个名字的德国人,待在中国,恐怕跟耿云想的绝对是一个人。
1937年11月,日军攻打南京城前夕,有一位叫拉贝的德国人,在南京四处奔走,带领十几个外国传教士、医生,建立了国际安全区,设立了许多避难所。
在该死的小日本鬼子,屠杀南京军民的时候,约翰拉贝的避难所里,居住了大概三十万中国百姓,其中有二十五万,安全的活了下来。
可以说,南京城里几乎所有存活下来的中国人,都是约翰拉贝带着人救下来了,他为中国人民,为南京人民,做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
当然,约翰拉贝之所以有这个能力,主要是因为他有一个身份,纳粹党南京分部副部长。
这位德国纳粹党人,保护了二十多万中国人,而二战结束之后,他因为纳粹罪,受到了审判,在牢里度过了七年时光,最后生活潦倒、郁郁而终。
耿云穿越之前,看过一部叫做《拉贝日记》的电影,讲的就是这个德国人的故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耿云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约翰拉贝的妻子,而这对夫妻,正要从中国返回德国。
想到二战结束后,拉贝先生的遭遇,耿云觉得应该为这位保卫中国人的英雄,做些什么。
而且约翰拉贝,如果能继续留在中国,不仅可以继续给荷兰神父这里提供药品,还可以给中国人民,提供更多的帮助,耿云要想办法,让这对夫妻留在中国。
于是,耿云开口说道:“科贝尔女士,在这里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您和拉贝先生,为什么要回到德国,难道就不能留在这里吗?”
“我们也不想走,可是没有办法,拉贝他是西门子公司的员工,因为战乱,西门子公司在中国已经没有了生意,公司要把他调回德国去,我们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