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说通了老贼王,从此以后,地下党里就多出了一名叫香菜的小同志。
许多年之后,一位老干部在回忆录里这样写道:当年,如果不是耿元帅把我给带了出来,或许我会在行唐街头,当一辈子的贼。
问题解决,耿云让老贼王找来两把铁锹,然后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挖了个坑,把圣手如来的尸体给埋了,随后包括老贼王和香菜在内,一行五人出了院子。
城南乱葬岗,一众小贼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周围的战士紧紧的看着他们,没有哪个不要命,敢试图逃跑。
直到天擦黑的时候,才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强盗大哥,这这乱坟岗子,晚上可闹鬼,咱是不是换个地方待着。”
咱革命战士,怎么能信鬼神这一套,于是说话呢,屁股上挨了两脚,然后他们一群人,便继续在乱葬岗子蹲着,远远看去,就好像几十个人一起拉屎一样,而且还是在坟头上了拉屎。
“你们这一群不省心的家伙,有好路不走,偏偏和沈老二走邪路。”
没过一会儿,耿云一行人回来了,老贼王看见自己这一群不争气的手下,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
对于这群小贼,耿云也没想过赶尽杀绝,眼下香菜参加了革命,他更得给个面子,变把这些家伙,交给老贼王处置,至于结果如何,他就不干预了。
老贼王走了,带着一群不争气的小贼走了,只留下背着个小包袱的香菜,看着爷爷远远离去的背影。
没有过多的嘱咐,也没有依依惜别,因为老贼王知道,自己的孙子,已经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自己可不能把他给拉回来。
天色渐渐黑了,耿云一行人没有回行唐县城投宿,而是借着明媚的月色,再次踏上了进京的路。
耿云把小香菜,交给了王宝才和王秀河兄弟,搞地下工作,还得跟着他们哥俩混。
一行人走到大概凌晨两点,才遇到一家荒村野店,像这种荒村野店,其实就是几间草棚子,来往的客人要是有钱,就扔下几分几毛,要是没钱,说上几句好话,店家也让住进来。
大半夜的,小店早就已经关了门,店里的掌柜兼小二,硬是被耿云给喊了起来,穿着小褂儿揉着眼皮,起来开门。
“这位大哥,对不住啊,这么晚了还把你给叫起来,我们兄弟几个,错过了宿头,这才不得不大半夜的劳烦你。”
店门一开,看着开门人的状态,耿云上来先说起了对不起,扰人清梦,确实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
开门的男人本来没有好脾气,但听耿云上来就这么说,一下子就气顺了不少,不言不语的把门让开,让耿云几个人进来,马车则是直接停在了店门口,这种荒村野店也没有院子,停在哪里都一样。
掌柜的醒醒盹儿,换好了衣服,这才有了精神,对耿云几个人说道:“这大半夜的,你们可真行,幸亏店里头没有别的客人,要不然非得和你们吵起来。
行了,人都进来了,赶紧找地方住吧,几个房间都空着,想住哪就住哪,明天早上起来,随便给个一两毛钱就行。”
掌柜的把话说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不再理会耿云几个人,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荒野小店没啥规矩,也没啥怕丢的东西,掌柜的看耿云一行人赶着好几辆马车,也不至于偷他店里的夜壶。
见掌柜的回房,耿云也没有留他,安排了两班战士,轮着看守外面的马车,便和其他人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夏天的时候,这种荒村野店,没有褥子被子,一群老爷们,就这样躺在大通铺上,无遮无拦的睡觉。
到了冬天的时候,掌柜的会给床上铺稻草,然后等客人躺下,往客人们身上盖鸡毛,当做御寒的被子,所以这种荒野小店,又被称作鸡毛店。
耿云和兄弟们,即因为不好意思,又因为要保持警醒,所以大伙都和衣而睡,倒是没有出现,一群大男人躺在大通铺上,赤条相见的场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耿云就被村里的鸡叫吵醒,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的赶夜路,也不值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耿云见战士们也都醒了,就是没见到那掌柜的从房里出来,客人都起来了,他这个东家却还在睡觉。
想想昨天晚上,掌柜那随意的态度,耿云立刻就释然了,看来这鸡毛店,还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买卖,估计掌柜的也不指着这店挣钱。
正琢磨着,要不要把掌柜给叫起来,就听见了门口有砸门声。
“老杜!老杜!你他娘的起来了没有,我们三当家的马,昨天吃了你给的药之后,今天早上开始吐白沫子,你赶紧去看看吧,要是把马给治坏了,三当家的饶不了你!”
耿云之前想的没错,掌柜的确实是不指着这鸡毛店糊口,人家的专业是兽医,在这个家家都把大牲口当宝的年代,当兽医可是份不错的买卖。
而耿云关注的重点,不是鸡毛店掌柜兼职兽医这件事儿,而是门外头人的一套说辞,这个所谓的三当家,想必也是落草为寇的土匪强盗。
时逢乱世,各地地面都不太平,东北有胡子,山东有响马,河北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