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岁的棒小伙,窝在山沟沟里头,不扛枪打鬼子,那可真叫是可惜了。
所以耿云见到年轻后生之后,立刻就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想要把年轻人招揽到自己的连队,说完之后,就等着他的答复。
“啊……”
听到耿云的话,年轻人终于说了话,可他张开嘴,只能十分费力的,发出类似‘啊’的声音。
耿云这才知道,原来之前年轻人不说话,不是因为高冷,而是因为小伙子是残疾人,是个哑巴。
这时,一旁的大娘说道:“山娃是个好小伙,就是可惜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后来病是好了,命保住了,可是却说不了话了,村里人都说可惜。”
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随便发上一场高烧,烧瞎了、烧傻了、烧哑巴了的人,并不少见,眼前这个山娃,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耿云上一次加入维和部队,专门受过手语的训练,于是他把手中剩下的一小块黄瓜扔给冬子,两只手开始朝山娃比划起来。
手语,是要失聪的人,专门从聋哑学校学习的,可不是随便找个聋子、哑巴就能看懂,耿云这时候做出手语来,也不是指望山娃能看懂。
简单的做了几个动作之后,耿云说道:“山娃兄弟,你应该能听得见别人说话,我学过一套手语,你要不要学,学了之后咱俩就能交流了,你也能跟着我,在队伍上当兵打鬼子。”
弄明白了耿云的意思,山娃立刻点头,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他以前,也想当兵打鬼子,可是因为说不了话,没法子和别人交流,所以也就没有那个机会。
现在好了,耿云主动说要他,而且还教给他一套手语,以后要是有什么话想说,就能和这位年轻的长官交流了。
“好,我们正好有一批新兵还没训练完,就让你插个队,跟着一起把后面的训练完成,看你身强力壮的,练出来肯定是个好兵,小伙子加油啊!”
接纳了山娃这个身体有残缺的年轻人,耿云先让他回家收拾一下,然后过来帮忙搭帐篷,等帐篷搭好了,没完成新兵训练的新兵们,将会在小石岭村,继续操练。
没用多长时间,山娃就过来了,耿云先让冬子,去带他换了身军装,然后就和新兵们一起,砍树搭帐篷。
山娃心里头激动,干的非常起劲,周围那些二鬼子出身的新兵,一个个精神面貌都改变了不少,也没人因为他是哑巴,去笑话他。
太阳临下山之前,耿云这里总算把帐篷都给搭好了,至于孟团长那边,因为人多,恐怕有不少同志,今天晚上得席地而睡了。
住进帐篷,把各种闲事杂事都处理好,耿云让冬子,把山娃叫了过来,然后手把手的教他手语。
聋哑人,似乎天生就有学手语的天赋,耿云只教了一遍,山娃就完全的掌握了,用手语跟耿云聊起了天。
“你好,谢谢,你让我当兵。”
“小伙子,好好干,不要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有什么思想包袱,咱们都是革命同志。”
“嗯,知道了连长,我还是想谢谢你。”
“到了战场上,英勇杀敌,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山娃用手语,耿云直接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别开生面的交流起来。
山娃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和别人交流过,感谢过后,又聊了许多问题,有些和当兵有关,有些完全只是唠家常。
耿云能够理解这个年轻人的心理,于是没有丝毫的不耐,陪着他聊到将近晚上十一点,才打了个哈欠说道:“山娃,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训练呢,可不能掉链子。”
兴奋的山娃,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好意思的朝耿云笑了笑,然后用手语做出了再见的手势,便要离开帐篷。
没等山娃出去,耿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山娃说道:“山娃,你有大名没有,我问过村里的人,他们都说你没大名,都跟你叫山娃。”
听到耿云的问题,山娃停住脚步,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兄弟确实没大名,像这种山里人家,一般等孩子到了十一二岁,才会有正式的名字。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这个年代,孩子的死亡率太高,按乡间的土说法,贱名好养活,等确定能活下来,再给起个大名。
山娃虽然没有夭折,但却小小年纪就成了个哑巴,所以一直以来,人们都以山娃称呼他。
“山娃,你以后就是革命战士,总叫山娃可不行,这样,我给你起个大号,不知你同不同意。”
一听说耿云要给自己起大名,山娃不停的点头,看样子,比当兵入伍还要兴奋。
山娃姓张,是村里人告诉耿云的,耿云想了想,随口起了个名字道:“山娃,以后你就叫张一山吧,张是姓张的,一是第一的一,山是你山娃的山。”
给人起名字,可不是耿云擅长的事情,他琢磨了半天,才想到了上一辈子某位长相不怎么新鲜的小鲜肉,借用这给山娃起了名字。
名字很一般,不像算命先生起的,五行八卦都要讲一通。不过山娃却很喜欢这个名字,他张着嘴,连着把张一山三个字说了好多遍,哪怕发不出声音。
山王带着他的新名字回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