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发现了战马,也发现了地上的血迹,节振国走了一路,虽说血流的不多,但在地上星星点点的,也给鬼子指明了道路。
鬼子带队追击的,是个带着眼镜的大佐,也是唐山城里,日军最高的指挥官,工藤联队长。
按道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如此兴师动众,一个大佐联队长,不会因为追捕两条小杂鱼,就从老窝里出来。
但眼下的情况特殊,被节振国刀劈了的宪兵队队长,正好是工藤联队长的弟弟,工藤小二。
自己弟弟被人劈成两截,下水流了一地,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不顾代价的复仇。
唐山属于资源城市,又是工业城市,日军在这里的驻军,足有八千之多,工藤联队长,整整调集了其中的六千多人,分散到各个方向,去缉拿杀他弟弟的凶手,和倾巢而出也差不多少。
工藤联队长看着地上的血迹,一扬手中的指挥刀,说了一连串的日语,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追上有赏之类的话。
几千小鬼子,在工藤大佐的指挥之下,分三路包抄向血迹的方向,除了小日本之外,骑着自行车的黑衣队,穿着黄狗皮的二鬼子,来了也得有三四千,配合着小日本儿一起向前追。
耿云这里,帮节振国把子弹取了出来,然后又用衣服条,帮他把伤口包好,住止了血。
“兄弟,怎么样,还能走吗?”
耿云在地上抓了把沙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抬头询问节振国的身体状况。
“大哥,我没有问题,你有所不知,我砍死那小鬼子的亲哥哥,是唐山驻军最大的头儿,我把他给弄死了,恐怕追兵少不了,咱还是赶紧接着撤退吧。”
一听节振国的话,耿云吓了一跳,他了解的历史资料里,只知道节振国弄死了一个宪兵队长,砍死了几个小鬼子,可不知宪兵队长有这么大来头。
“走,咱们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这个马蜂窝捅的有点大,就算耿云胆大包天,这时候也必须得思量后果,他拽起节振国,带上冬子,赶紧往根据地的方向继续跑。
匆匆忙忙的,又跑出了三十多里路,耿云三个人有的靠着大树,有的扶着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
“连长,差不多了吧,咱前前后后已经跑了一百五十多里了,小鬼子不至于追这么远追过来吧。”
冬子把气喘匀,拿出水壶喝了口水,然后一边把水壶递给耿云,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成、不成,跑的还是太近了,如果咱们弄死他,只是普通日本兵,跑出个五六十里地,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现在不一样,唐山小日本驻军最高的指挥官,不是个大佐也是个中佐,弄死了他弟弟,还不得跟咱玩命,追出个三五百里都有可能。
“大哥,这回是我闯祸了,要不你们跑吧,我留下来给那个小鬼子偿命。”
节振国也是条硬汉,不想连累耿云和冬子,他听耿云话说的严重,干脆打起了牺牲自己,保住耿云和冬子的想法。
“兄弟,你说的是什么话,这种想法以后可千万不能有,咱干革命的,本来就不应该怕死,我们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活路,把你往火坑里推。
咱们再往前坚持走五十里,再走五十里就进山了,那块儿可是咱们的地盘,鬼子要是敢追进山,保准打得他哭爹喊娘。”
把话说完,耿云就拉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而在他们身后三十里的地方,一个鬼子小队长,向工藤大佐报告道:“报告大佐阁下,血迹不见了,他们应该在这里处理过伤口,留下了一些带着血迹的布条。”
“他们刚走没多久,气味保存的还很好,让军犬带路。”
“哈伊!”
就如耿云预料的一样,屁股后面的鬼子紧追不舍,一个多小时之后,三个人又跑出三十多里。
然而耿云三人虽然跑的不慢,但最开始的一段路,鬼子不是骑着摩托,就是坐着卡车,体力保存得要更好。
所以鬼子比耿云三人,少走了最开始的三十里路,别看只有三十里,可对连续长途跋涉而言,多走上一里,体力的消耗就大上一分。
所以最后这三十里走下来,最前面的鬼子,离着耿云三人,只剩下不到二十里的距离。
“两位兄弟,咱不能停,大山就在前头了,只要钻进山沟,我们就能安全。”
三个人歇了还不到两分钟,耿云就又站了起来,这时候,是和鬼子赛跑,也是和死亡赛跑,绝对不能停。
在耿云的鼓励之下,节振国和冬子,也都站了起来,三个人踉踉跄跄,继续往大山的方向跑。
实际上现在已经算不上跑了,只能说大步快走,从骑马之后,一共走了三个三十里,中间几乎没有停歇。
跑一个马拉松,才四十二公里,也就是八十四里地,他们三个跑的距离,可比马拉松都要长了。
三个人就这样又往前走了十几里地,耿云竖起耳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狗叫声,他心说不好,小鬼子还是撵上来了。
实际上,此时后面追击的鬼子也不好受,他们也已经走了六十多里地,速度也降了下来,咬着牙在坚持追击。
比起鬼子,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