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里,庄如初灵活地赶着牛犁田。
这样的活计在农家都是男人干的,真没想到庄如初能干,路过的村民纷纷驻足观望。
有妇人佩服庄如初的能力,有人说着酸话,有人甚至有阴暗的心思揣测着庄如初买牛钱的来源。
庄如初听到当做没有听到,赶紧干完活不香吗?非得浪费口舌和时间去争执一个说法,只要这些人不犯她利益,她还是很好说话的。
这时,一老妇人见庄如初干活有条有理的,决定让她帮忙。
庄氏一族有牛的人家有两户,但会赶牛犁地的只有一户,时常都要等五六日才能轮到她家,收费还高。
老妇人问道:
“如初,你家牛犁田要多少钱?”
庄如初望去,与她祖母说得来的庄刘氏。
说起来这人的运道要比她祖母要悲惨些。
早年丧夫,抚养独子长大成人,成婚得一女,其孙女三岁时其子和儿媳都病故,又独自抚养孙女长大,为孙女招了一个女婿。
本以为未来可期,可惜这个女婿不是个好的,嗜酒如命,还有暴力,经常殴打祖孙两。
然,命运有时也会开玩笑。
在去年年底,那个女婿喝醉酒掉河里被淹死了。
如今庄刘氏带着她的孙女以及曾孙一起生活,生活贫困交加,偶尔还会拿一些食物给庄杨氏。
看在这个份上,庄如初道:
“三奶奶,我下午帮你犁田。”
不过庄如初留了一个心眼,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没有说不收钱,免得大家都想占便宜,她家的牛可不会免费干活。
庄刘氏扛起锄头,看向庄如初道:
“好好,我现在就去灌水浸田。”
随即又有人请庄如初帮忙。
庄如初没有拒绝,让他们报名,她还有两免费工人哩!
用犁田翻起的泥块很大,庄如初又用耙将泥块抖散摊均匀,已是午时,她带着一身疲惫回家了。
庄杨氏看到脸色惨白,嘴上毫无血色的庄如初吓了一跳,“如初你哪里不舒服?”
庄如初抿了抿唇,本想着忙过这一阵农忙时节,她们一家去镇上后她就开始调理身体,哪想到这具身体这么不经折腾。
真是小弱鸡!
庄如初也很无奈,眸色明亮,语气镇定道:
“我没有中暑,就是太累了所致,等吃完饭,我去休息一会就好。”
小团子端着一碗茶蹬蹬地跑到刚放好农具的庄如初面前,“娘亲喝茶。”
“嗯,小团子真孝顺!”庄如初毫不吝啬地称赞小团子。
小团子瘪瘪小嘴道:
“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我们家的活还要靠你哩!”
“哦,那你等会帮我捶背吧!”庄如初喝过茶水,将空的茶碗递给小团子,又去提一桶水给牛吃。
“好!”小团子拿着空碗,指着放鸡笼的旁边道,“那里有草,我和祖母今日割回来的,专门喂牛用的。”
庄如初点点头,去搬来一大背篓的野草给牛吃,随即与小团子一道回了灶房。
一家子用过午饭,庄如初沐浴便去休息。
躺在床上,庄如初太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小团子偷偷溜进房间。
习惯保持警惕的庄如初蓦然睁锐利充满杀意的眸子,望着熟悉的屋顶,又听到熟悉的小脚步声,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小团子来到床边,轻声唤了一声娘亲,没有得到回应,抿了抿小嘴,脱掉小草鞋,爬上床,盘腿坐在庄如初身边,撑着小脑袋望了望她的睡颜,睡得很深沉。
小团子想起吃过饭后庄如初揉胳膊捶腿的动作,他抬起小手轻轻地给她揉胳膊。
庄如初睁开清明的眸色看向小团子,见他低着头小脸专注,小手十分有劲地为她揉胳膊,酸爽劲让她又舒服又疼,真真是不知如何形容,她抬手将小团子抱到里侧,虚搂着他道:
“睡觉,等午休起来,我去配一点药材沐浴就没事了。”
小团子不知庄如初何时学会配药,但庄家人懂一些简单医理,这个他就知道。
就像当初他咳嗽的时候,祖母就拿枇杷叶熬水给他喝。
这个药方应该是别人告诉娘亲的,小团子这般想,也就没有怀疑庄如初。
“嗯,娘亲午安。”小团子瞥了一眼闭眼的庄如初,凑了上去,学着庄如初亲他脸蛋的样子,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庄如初睁开眼睛,满是笑颜,“我儿今日可真好,来,礼尚往来,娘亲也亲你一下。”
小团子转身背对庄如初,“我才不要哩。”
“好叭,那我睡觉了。”庄如初假装失落道。
见身后真没有动静,小团子皱眉,再次转身,望着庄如初,见她不高兴,挪了挪小脑袋,有点忸怩道:
“呐,你只能亲一下哦。”
“好嘞!”庄如初亲了一下小团子,又撸了撸他的小脑袋上的小揪揪,在他奶凶奶凶的目光下,庄如初笑眯眯道,“好儿子,咱们休息。”
小团子看着庄如初疲惫神色,气鼓鼓的腮帮子顿时泄气,闭小杏仁眸睡觉,他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