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顾晨宇在检查小团子的功课。
屋外,庄如初在教学。
而隔壁余初铺子后院,在庄杰带领下安宁村村长周族长,丁族长和新任庄族长三人见到杨氏。
庄杰道明来意:
“村里打算修缮庄尚书的祖宅,家家户户都凑了一些银子,村长他们前来就是问问你们的意思。”
杨氏道:“我如今一切生活用度都是如初丫头挣来的,做不主,今日如初丫头不在家,要不各位改日再来或是晚上我问问她的意见,让她回村一趟?”
庄杰经过大周氏一事,活在愧疚悔恨之中,时常来这里走动,自然明白这个家谁做主,也明白杨氏的意思。
庄杰对三人道:
“这事我们要不和镇长大人商量一下,或许镇长大人有法子将缺的银子凑齐呢?”
周村长有找过镇长大人。
镇长大人滑得像泥鳅,不说不帮忙,也不说要帮忙,只让他们自己想法子。
周村长没办法方才找到庄杰,让他出面帮忙劝说庄如初出一笔银子。
余初铺子生意这么好,庄如初出个几百两银子压根不是问题。
可瞧瞧杨氏态度,这根本不愿意出钱!
周村长心中不悦,想要拂袖离去,可他没啥人脉关系,压根凑不齐钱,难道真要放弃村长之位,再让庄氏一族在安宁村得势,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杨嫂子你可知道如初丫头去哪里吗?”
杨氏摇摇头,这一村子的人对她家如初可不好,摒弃前嫌,可能吗?
若是真能摒弃前嫌,那她就会原谅庄杰,不然,这岂不是对家人苛待,宽厚外人吗?
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杨氏道:“村长,这庄大人回村我们庄氏一族脸上有光,多好的事,我要是有钱现在就给了,这事我真不能做主。”
周村长能怎么办,他总不至于去抢钱,只能说改日再来,就告辞离去。
送走周村长,庄杰留了下来,“近来周村长在村里处理事情偏向本族,与庄氏一族少有摩擦。”
杨氏冷笑着,她们一家已经不是当初的一家三口,什么人都敢欺负,现在他们不怕事!
在村里建宅子都是请其他村子里的人,村里人当初可没有人愿意出来帮忙的。
还有那日投票想要赶走她家如初。
杨氏当时就对村里人心寒。
想她儿子儿媳活着的时候没少帮忖乡里乡亲。
人没了就物是人非。
杨氏也就看透了。
现在宅子有了,也算了圆了他儿子说的话。
她也没啥需要坚持一定要生活在村子里。
她家如初正在一步步起飞,安宁村困不住如初的。
杨氏想要看着她的孙女翱翔,她就不能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于是安宁村没有她依恋的。
杨氏冷言冷语道:
“我儿子和儿媳的尸骨都不在村里,回不回村里对我们一家没什么区别。”
庄杰一愣,黯然伤神,缓缓起身道:
“天色不早了,我回了。”
杨氏瞧着庄杰颓然的模样张了张嘴,终是又把想说话的噎回肚子里,不过还是起身相送。
待庄如初从沈家回来,她就把此事告诉了庄如初,问道:
“如初此事你有何决断?”
庄如初皱了皱眉,这事还真这么快就找上她了。
周村长这是认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可惜他不知她一点都不想参与安宁村三姓族人的明争暗斗。
庄如初道:“祖母这事你别担心,我想法子解决。”前任庄村长被抓后审问结果她有问过,但沈老先生没有回她,只说该她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
在原主记忆里庄麟每隔三年会回乡祭祖一次,六年前貌似庄村长的长子一家就去了京城。
看来沈老先生那里确实是审问出一些秘密。
既然沈老先生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当做不知,反正原主父母的仇她现在还报不了不是吗?
等到时候再一起清算呗!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仇恨,而是当下要如何让杨氏过好晚年生活,又如何培育小团子成才。
庄如初又道:“祖母,现在我们今非昔比,他们想要干什么还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
杨氏点点头,“如初,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大不了就离开安宁村,我不在乎是否背井离乡,我在乎我们一家齐全的生活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祖母,天色晚了,小团子一会就回来了,我先做饭。”
翌日,周明宝来说他家租赁田地,庄如初只收七成租金。
可把周明宝高兴坏了,趁着伙计送外卖的功夫就托他将消息带回去给家人。
又见庄如初要走,周明宝道:
“东家,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