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群武将冲上去制服了孙坚,将其押住。
“乌程侯究竟何意。”
见场面被控制住,袁绍脸色稍霁,坐在旁边,准备逃跑的袁术也稍稍安心,快速思考着说词,准备把关系撇干净。
“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
虽然说这话时,孙坚是在看盟主袁绍,但在场众人皆知,是冲袁术而来,毕竟粮草一事全部交由他全权负责。
“公路!”
怒斥声中,数十道审视的目光投向袁术,其中就包括陆离。
此情此景,有种重温演义名场面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
说到这里,袁术眼骨碌一转,瞬间计上心头,朗声道:“定是督粮官坏了大事,来人,将其拖下去斩了。”
话落,一名手持三尖刀的将领冲到袁术身后,将督粮官一把抓起,然后捂着他的嘴,把人拉到帐外。
啊!
惨叫声传入大帐,此事也算有了交代,而一直在看戏的曹操坐直身子,望着孙坚,劝道:“还请乌程侯顾全大局。”
“不错,还请乌程侯以大局为重。”
几路诸侯纷纷开口相劝,明明是孙坚受了委屈,痛失麾下爱将,结果,看这架势,反而成了恶人。
“告辞!”
而孙坚也不愿留下来受气,不管众人的挽留,以及袁氏兄弟阴沉的脸色,径自离开中军大帐,似乎是放弃讨伐董卓了。
这使场面陷入尴尬。
不过,各路诸侯都是见惯风雨的人物,什么龌龊没见过?
甭管心里怎么想,几番插科打诨下,孙坚愤然离去一事仿佛并未发生过一样,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一派和气。
见证了一段名场面的陆离,也已经确认接下来的对手是谁——
华雄。
那么,是要抢关二爷的戏份?
一念至此,陆离看向下方,却没有找到皇叔,更没有看到公孙瓒。
大概是安顿兵马耽误了时间,还未曾赶到大帐。
正想着,一道身姿伟岸的白袍将军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个面若冠玉、唇若涂脂的男子落后半步,紧紧缀着。
说皇叔,皇叔就到。
虽是两个世界,但所有人的面容都没有发生变化,也算是给陆离省了时间,否则还要分析、揣摩。
“盟主,末将来迟……”
公孙瓒正欲行礼,就被袁绍出言拦住了,“白马将军不必多礼,请上座,来人,奉酒。”
当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位置其实早已定好。
公孙瓒与各路诸侯并排而坐,刘皇叔跟陆离并排而坐,关、张二人侍立左右,连口酒食都吃不上,确实给人一种埋没英雄的感觉。
相比之下,曹洪、乐进等人倒是待遇不错,坐在曹老板身后,吃吃喝喝,他们不关心什么政治上的勾心斗角,打仗、冲锋,这才是武将派上用场的时候。
不过,皇叔终归不是寻常。
大丈夫当雄飞也!岂能雌伏?
跪坐在同舍兄长的身后,默默听着各方动静,了解局势。
由于不知道乌程侯孙坚的遭遇,这节骨眼没人把这种腌臜事拿出来说,因此,刘备心中对盟主袁绍仍充满了期待。
毕竟与董卓这个挟兵自雄、飞扬犯上的逆贼不同,袁本初曾血洗北宫,尽诛诸宦奸佞,名声极佳。
“前几天济北相鲍信之弟不听调遣,被华雄两刀砍死,还折了百十名军士,如今乌程侯孙坚又败于华雄,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曹仁紧挨着陆离,他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感慨,“要是再败,恐怕两军尚未正式交战,吾等便要落入下风。”
身侧,曹洪脸色凝重,“此番会盟,兄长未带元让、妙才,否则,岂会让华雄逞威?”
这个世界的曹氏兄弟倒是沉稳了许多,没有那种藐视天下英雄的莽气。
同时,也给陆离敲响警钟,期中考试,他能够射箭从华雄手中救下潘凤,这次可不一定了。
难度系数拔高了太多。
“报!”
忽然,探子一头撞进了大帐,顾不上多礼,直接跪在地上喊道:“华雄引三千铁骑下关,用长杆挑着乌程侯赤帻,前来骂战。”
除了姗姗来迟的公孙瓒之外,各路诸侯都已知道孙坚战败一事,因此,表现得格外冷静,甚至可以说冷漠。
而刘备虽然在席间探听到此事,可听到华雄如此嚣张后,终归没能忍住,攥酒爵的手又紧了几分。
乱臣贼子安敢如此?
要知,孙坚可是汉家君侯,而他刘备家世没落不假,却是正经帝室之胄,听其被董卓账下一校尉如此折辱,难免会心生怒意。
正戏来了……
始终置身事外,权当看戏的陆离将酒爵放下,再度环视各路诸侯。
若是放在正式考试场景,决计不能如此,这种失礼行为,太容易得罪人了,尤其是大儒孔融。
此刻,老爷子正怒视陆离,似乎想要呵斥,但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