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负责西侧,虽无猛将镇守,但也有数十领悟战魂的小帅、精通术法的太平道法师。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十五万头猪,也能让两万汉军杀到黄昏。
另外,在此期间,他们没遇到一次像样的抵抗,众将士只是跟在自己身后,沿路劈砍、射箭,顺带用环首刀割人头。
不对劲!
冲得太深了。
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陆离赶紧拨转马头,吼道:“传令,以后军为前军,全部调转方向,朝步卒靠拢!”
并非他不想跟飞将吕布合兵,而是先前刻意远离之下,已与之相距十数里,短时间根本冲不出去——
除非抛下部众。
另外,这道命令陆离也不知道对不对,或许有更好的方法,可这是他能够想出来的最好决断。
而有决断,总比磨磨蹭蹭,当断不断要好上万倍!
至于狼骑锐士,他们没有提出质疑,纷纷照做,因为,一路行来,陆离已经立下了不弱于军中任何将领的威势。
“黄天立,民心顺,天下平。”
“黄天既覆,苍生何存.?”
随着两声怒吼,忽见侧方杀出一支骑军,粗略看去,人数不下五千。
“杀!”万军齐声大呼,天地为之震动。
负责统领后军的张召不甘示弱,扬起环首刀,冲了上去,胆气十足。
毕竟,不曾领悟战魂者,根本不是其对手,哪怕黄巾军小帅出现,亦可交锋一二,等待陆离前来驰援。
不料,冲杀了片刻,张召发现新涌过来的贼军异常凶悍,身后腾着阵阵黄烟,仿佛连为了一体。
“死!”
斩下一颗头颅后,他又回望身后,空无一人!
锐士们无人能够冲围,此刻,或独自作战,或三两人结阵防守,而敌军方阵跟铁桶一般。
果然,恋战中计了!
以张召之勇反复冲杀,依旧无法破敌,很显然,刚才击溃的那批人马,与眼前这支大军相比,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战斗力!
不仅如此,数以万计的黄巾步卒,跟在骑兵后面,从四面八方缓缓推进过来,若是短时间之内不能将他们击溃,顺利冲围,狼骑锐士的活动空间无疑会被压缩,变成骑在马上的步兵!
“列阵防御!”
陆离不知道该下什么命令,索性让士卒就地防御。
但值此危难时刻,他心中竟然异常的平静,不仅没有后悔,反而冷静地观察敌情。
组锋矢阵?
此刻,转向冲锋的后军已陷入重围,只见张召满额大汗,汗水冲着脸上的血水,顺着胸甲往下淌,几乎快要脱力,而自己身边只剩下护持战旗的两百余骑。
“辽西韩暹在此!陆离小儿,快来受死!”
就在这时,侧方尘土飞溅,一股重骑呐喊着冲杀过来,直指陆离所在的前军。
见状,陆离二话不说,越过护持左右的狼骑锐士,主动迎了上去,以长刀对敌,身后的青色天狼亦仰天长啸。
明显是动了真火,只听哐当一声,两柄大刀斩在了一起,顿时火花飞溅。
两人擦肩交错。
“裴元绍的武器?”
没等陆离回答,韩暹拔出腰间的短斧,用另一只手横扫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陆离身体向侧面一歪,黑鬃马带着惯性向前冲了一段,沿途立斩数人。
随后,野蛮的金属撞击声不断响起,两人鏖战在一处,短时间内根本拿不下对方。
事实上,这韩暹身块不算魁梧,但力气却大得惊人,每次陆离挺刀迎击,刀身立刻就被猛力劈弯。
不远处。
“死!”
杜泉暴喊一声,俯身一刀劈下去。
瞬间,一股奇怪的兽吼声传至陆离耳中,他分心偏头一看——
“张召!”
下意识地大吼一声,顾不得许多,招架了韩暹一招,立刻冲上前支援。
而韩暹见其分心,便知计策成了,一声暴呵,平举短斧,猛地向前一投掷。
下一刻,陆离的背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
“杀!杀!”
中营所在之地喊杀震天。
由于郭泰分兵,张辽部承受的压力瞬间消失,姗姗来迟的宋宪,与一干将领,亲率士卒直冲文水城方向。
插在地上的箭矢,密密麻麻,如同河岸成片的芦草,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血水和融化的泥浆搅在一起,泛着刺眼的暗红。
宋宪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左右连砍二人,突然从斜角又一枪刺来,他想也不想,用扎甲硬吃了一击,而后,扬起血色长枪,将其挑杀。
随后,继续率部勇猛拼杀,向前方冲锋,为步卒开道。
三十里外。
空气中回荡着盔甲碰撞的声音,到处都是喘息声,由于剧烈拼杀,许多步卒身上都在腾着热汽。
田勇的甲胄上全是泥血混合物,一路杀来,他摔倒了不止一次。
袍泽的血、敌人的血,刚好打湿了路面,而下方又是一层没有化开的冻土,极其湿滑,他杵着本队的旗杆,像一只离了水的鱼,嘴巴张到极致,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