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就是这样,一旦自己认准了一门道理,那么九头牛也都拽不回来的。
这位王医师人其实不坏,也有责任心,就是对于中医嘛……好像偏见颇大。
林萧也懒得给他解释,人家自己爱怎么想怎么想呗。
孔子都云过: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王医师伸手搀扶住那个依依,翻眼皮的给她检查了一下:“嗯,还成,心率已经回复平稳了,真是奇迹啊!”
依依此刻是毛得很,看看王医师不认得,看看林萧,大混球一个。
这么两个陌生的大老爷们凑到自己跟前,她本能的就有点慌。
还好关键时刻那个女伴凑过来搂住她,把事情大概的一说。
依依这才擦一擦冷汗:“哎呦,多谢这位王医师了,不然我可能要出危险。”
她只朝王医师道谢,对于真正的救命恩人林萧却是理也不理上一下。
林萧自己觉得没味儿,于是起身重新坐好,反正救人也不是图人家感谢。
王医师看着依依胸口上还在晃荡的五枚金针,伸手:“这骗子居然在你身上随便扎针,也不知道处理过没有,什么材质的。”
“万一感染或者是金属中毒,那可不得了,赶紧拔了!”
他这么说,依依也是慌得很,赶紧点头。
林萧无语的望着这对儿作死货:“我说,你们是头上有包吧?金针不能拔啊,她的情况其实很不好,我也只能暂时稳定住她病情而已。”
“一会到了站,还是要去大医院处理的,金针一旦起下,那么她病情立刻就会发作。”
“嗯?”听见林萧这么说,依依又有点慌了,伸手虚捂住自己胸口,不叫王医师起针。
王医师怒视林萧:“你这该死的骗子,你有行医执照吗!你是哪个医院的?多久行医经验?”
林萧还真叫他给问短了,这些东西他都没有。
眼见林萧无语的样子,王医师就冲依依道:“别听这骗子胡说,这针都是迷信,什么针灸,全是骗人的玩意儿!”
依依见他说得笃定,想了想也就冲他点头,示意他可以起针。
毕竟在依依看来,人嘛,厉害的人一定是会追求生活品质的。
看看人家王医师那一身考究的衣服,再看看林萧那一身标准的地摊货。
如果林萧真有本事,怎么可能穿得这么寒酸?
孰是孰非,一眼可辨。
然而她不清楚的是,林萧也不是故意穿成这么一副低调模样的。
实在是他原本的一身衣物,已经因为在大巴车上和达尔林特的冲突,彻底粉碎了。
所以如今这一身衣服,就是在柳树湾镇上随便买来的,五块钱一件,确实是标准的地摊货。
林萧见他们执意要起针,只能伸手拦住:“我说,这针真的不能起下来,不然她顿时就会……”
“怎么回事?”正这会,乘务员走过来了。
王医师顿时便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说了,倒是没有添油加醋,一切本着事实说明。
乘务员顿时就开始鄙视林萧了,你一大老爷们欺负个小姑娘,把人家欺负出毛病来了,如今还说三道四?
边上看热闹的人们也一起跟着起哄。
“哎就是就是,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那就不是啥好人。”
“可不,还给人家扎针呢,行医执照都没有,这不是胡来吗?”
众口铄金,大家起哄之下,那乘务员皱眉把林萧一按:“你别动啊,这事情等下一站你可能要下车好好的解释解释。”
林萧一阵无语,得,从来善心招祸害。
那个乘务员自然是按不住他,但他也没反抗,只是耸耸肩膀:“成吧成吧,你们随意。”
听他这么说,王医师冷哼一声:“哼,该死的骗子!总算是露出尾巴来了。”
说着,他便一根根的把金针起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金针离开身体,依依表情不变,仿佛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觉。
被王医师扶着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不错。
王医师嘱咐道:“你这病呢,还是重在维持,以后可不能再随意动气了。”
依依怒视林萧:“要不是他这个混球,我哪会随便动气?”
此刻,原本坐在林萧身边的一对儿爷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老头子和鼻涕小孩儿就开始帮林萧解释,说他是为了自己爷孙两出头才如何如何的。
然而可惜啊,两个人嘴巴都不大利索,而且很是腼腆。
人一多,舌头就更加拌蒜,语无伦次支支吾吾解释半晌,谁也没能听个明白。
反而是显得他们更加心虚,林萧越发的可恶。
爷孙两就有点着急,越急越说不清楚。
乘务员到底经验丰富,安抚道:“哦,你们不用急,慢慢的说。”
不过还不等爷孙两调整好情绪,林萧就叹息一声:“哎。”
依依怒道:“你叹的什么气?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情我们没……哎?哎呦!”
她话没说完,忽然死命捂住自己的胸口,人直接窝到地上浑身哆嗦,再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