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她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弘昼明知自己应该留下,却不愿留下,“你还怀着身孕,我留在这儿也不能与你亲近,待你生完孩子再说吧!”
云柔却是不依,还拿旧事作比,“我才怀孕那段时日,也不能亲近,但你还是会留下陪我过夜啊!”
那段时日云柔才有喜,且她一直在他面前表现得善良心软,他对云柔的印象很好,即使她有了身孕,不能侍奉他,他还是会时常来陪她。
自从她与咏舒生了矛盾之后,他发现云柔似乎还有不为人知的阴险一面,自此以后,他便对云柔有了一丝戒备,再加上他逐渐被咏舒吸引,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开始偏向咏舒,与云柔渐行渐远,再见面时,也就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失忆说事儿,“我失忆了,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往事,你于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与你待在一起,会让我觉得无所适从。”
“可今日是我的生辰,五爷,您就看在我生辰的份儿上,陪我一晚上吧?就一晚,往后您若不愿留下,我绝无怨言。”
她拽着他的衣袖,眸中闪烁着晶莹,苦苦哀求,且她一直拿孩子说事儿,他若是扔下她不管,就好似他多么绝情一般。
说到底,她终归是他的女人,还为了他孕育孩子,弘昼于心不忍,犹豫再三,终是留了下来。
他是想着,就陪她一晚,如此,她便无可指摘。
就寝之际,弘昼才掀被坐到帐中,云柔便顺势靠近,倚在他怀中,娇声轻啼,
“五爷您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自从您失忆之后,便不来凝芳阁,我只能在梦里与你相见。可是梦太短,终难慰相思啊!”
听着她的柔情蜜语,弘昼的内心毫无波动。云柔能感觉出他的变化,只因以往他抱着她时,手指会来回摩挲她的胳膊,令她感觉到自己是被他喜爱着的。
今日他的手指搭在她胳膊上,竟是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怜爱之情,看来他是真的把她忘了啊!
云柔心下难过,安慰自己悲伤无用,指望他主动是不可能的了,她得想办法主动讨好他才是。
被迫抱着她的弘昼正在愣神,忽觉颈间微酥,垂眸便见她的唇在他颈间摩挲,似有缓缓向上的趋势!
弘昼英眉顿皱,“这是做什么?”
“妾身想念您,想念您的气息,五爷……”她红唇开合,呢喃着情话,弘昼顿感不适,正色提醒,“莫忘了,你还怀着身孕!”
“有身孕不能欢好,但可以亲吻啊!这又不妨碍什么。”云柔抬手揽住他的肩,主动将樱唇凑向他唇畔,弘昼却扭过脸去,不愿配合。
她以为,只要她主动,弘昼还会像从前那般被她吸引,然而他竟躲开了!这样的举动太扎人心,
“五爷,即便您不记得我,可我是您的女人啊!就连亲我一下,您都不愿意?您就这么讨厌我吗?”
弘昼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再面对云柔时,他再也生不出那种意念来。
然而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念及她还怀着身孕,弘昼不想撂狠话,只借口道:“你又不能侍奉我,我与你亲近,若是动了情念,岂不是自讨苦吃?”
“五爷若真想要,妾身可以用别的法子帮你。”说话间,云柔的手悄然伸至锦被中,朝他那儿探去。
感觉到异样的一刹那,弘昼面色渐沉,“云柔!你好大的胆子!”
冷嗤一声,弘昼推开她的手,即刻掀被下帐。
云柔见状,愣怔当场,“五爷,妾身只是想帮你,并无恶意。”
她的目的无非是想与他亲近,弘昼心下清楚,却不愿奉陪,“爷有兴趣时,那便是情致,爷没兴致,那便是下作手段!”
眼瞅着弘昼动了怒,云柔不敢再辩解,苦苦哀求,“妾身知错,绝再不乱来,只求五爷留宿一晚,妾身便心满意足。”
不论她如何央求,弘昼都无动于衷,坚持唤人过来为他更衣,径直离了凝芳阁。
他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却半夜离开,这不是打她的脸嘛!云柔已能想象到,旁人会如何笑话她。她们定会认为她失宠了,怀着孩子都留不住他!
原本弘昼顾念她的颜面,才决定留下,孰料她不安分,越来越放肆,弘昼忍无可忍,一刻也待不下去!
夜已深,宁昭院的烛火还在亮着,彼时咏舒正坐在桌前,提笔书写。弘昼掀帘进来,“怎的还没睡?在写什么?”
咏舒一脸惆怅地道:“我想把我的那些花画下来,再把它们的习性也记录下来,可我画工太差,无法描绘出花的原貌。”
走近她身侧,弘昼瞄了一眼,果见她笔下的花歪歪扭扭,毫无美态,比例也不太对。
“画不好就别逞强,明儿个得空我帮你画。”
他的画她是见过的,画工上乘,绝对过关,“你确定有空?可别应了又放我鸽子。”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有空。没空也会腾出空闲来。”弘昼应得干脆,咏舒也就放心了。
收起笔,她才想起不对劲,“你不是在凝芳阁吗?怎的又回来了?”
弘昼不答反问,“我若不回来,你不会胡思乱想吗?”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