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明明没说这话,四爷怎的胡编乱造呢?
小进子为难的看向四爷,弘历肃声道:“你只管去便是,一切后果由我来担。”
四爷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了,小进子也就不再犹豫,即刻告退,老老实实的去办差。
回府后,小进子直奔宁昭院,去请福晋。
彼时咏舒已然躺下歇息,若搁以往,或许她还会关怀几句,但如今两人矛盾丛生,咏舒才懒得管弘昼的闲事,她并未起身,漠声应道:
“醉了便歇在四爷府,难不成偌大的四爷府还没有客房吗?”
四爷发了话,小进子无需顾忌,顺口瞎扯,“有是有,可五爷不肯睡在那儿,他定要回来,还指明要您去接,奴才实在没法子啊!”
月禾适时劝道:“福晋,要不您就去一趟吧!五爷已然喝醉,万一他耍酒疯,当众说些不该说的话,再让四爷府的人听到,那就麻烦了。”
她和弘晈的旧事若真传出去,那遭殃的可就不止她一个人,她的娘家和怡亲王府皆会被牵连!思及后果,咏舒终是不敢冒险,只能被迫起身更衣,顶着寒凉的夜风去往四爷府。
当是时,弘昼仍在饮酒,恍然瞧见咏舒的身影,他愣怔当场,手持酒盅,浑忘了往口中送。
那日的争执还历历在目,咏舒心中恼他,本不想跟他说话,但为了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她只能勉强自己压下私怨,先给四阿哥福身行礼,而后才对弘昼道:
倔强如她,居然会主动来找他?迷醉的弘昼眸光微亮,却又转过脸去,不屑冷嗤,“怎的是你?你来此作甚?”
明明是他故意给她添麻烦,他怎么好意思问她?“是你让我来的!”
“怎么可能?”弘昼当即否认,“我可没说过这话。”
“小进子说的。”咏舒直言不讳,弘昼诧异侧首,望向一旁的小进子,“爷何时说过让她过来的话?”
小进子冷汗直冒,但他不敢当众指认四爷,大着胆子胡扯道:“爷您的确说了,才刚您还吩咐奴才去请福晋呢!”
居然有这等事?弘昼努力回想着,只觉脑袋像是一团浆糊,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是吗?我怎的毫无印象?”
“爷您喝醉了,大约是……断片儿了。”小进子再三肯定,坚称他说过这话,弘昼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转身向老四求证,
“四哥,你给我作证,我说过让她来接我吗?”
弘历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点头,“说过。”
众人皆这么说,弘昼无可抵赖,却还逞强道:“是吗?说过又如何?现在我又不想走了,我要在这儿跟四哥喝酒,你回去吧!”
咏舒忍无可忍,紧攥着指节,一张芙蓉面噙着几分薄怒,“三更半夜的,我已经入帐歇息,你一道命令,我就得赶过来,现在你又让我回去,这般耍人很好玩儿吗?”
弘昼撩袍坐下,一脸无谓,“你可以不来啊!没人求你。”
怒火窝了满腹,咏舒想训斥他,却又碍于四爷在场,不好发火。灵眸一转,她也不吵闹,干脆坐下身来,
“既然五爷想喝酒,那我陪你。”
说着咏舒兀自斟了杯酒,却被弘昼给夺了过去,“你不能喝酒,你酒量太浅,若是喝醉,我还得抱你回去。”
“那就一起住下呗!”
咏舒拿此威胁,弘昼却觉不妥,“那不成,这是四哥的府邸,你不能住他家。”
他的妻子,怎能住在别的男人家里?弘昼没得选择,只能拜别老四,带着咏舒一起离开。
目睹老五夫妇离开的背影,弘历暗赞弟媳妇儿对付老五还真有一套,看来这世上终于有个能管得住他的人了!
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哪怕斗嘴也是幸福的,总好过他这般,连玉珊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弘昼尚未经历过离别,自然不懂珍惜,此刻的他满心都是怨念,只因上了马车之后,咏舒不再搭理他,她始终偏过头去,似是对他很嫌弃,
谁愿意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去接一个在别人家喝酒闹事的男人?且那个男人在不久前还曾羞辱过她!
咏舒憋了满腹的火,到了嘴边,却连抱怨都懒得。
不听她回应,弘昼越发不舒坦,扬声提醒,“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弘昼受不了这样的寂静,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怒视于她,“该生气的人是我,你凭什么与我置气?”
迎上他那盛怒的眸子,咏舒忽然就笑了,“是啊!凭什么呢?凭尊严?可我在你面前,哪配谈什么尊严?”
紧盯了她许久,弘昼恶狠狠地问了句,“我且问你,我跟弘晈,谁好看?”
他眼睛泛红,一看便是喝得太醉,否则他问不出这么幼稚的话来。跟一个醉酒的人争辩有什么意义呢?为了能摆脱他的追问,咏舒像哄小孩一样,敷衍应道:
“你好看,你天下第一英俊。”
“那你为何还惦记着他,为何要去寺庙见他?为何刻意隐瞒?论相貌,论身份,我哪一样不如他?”
心知解释是浪费唇舌,咏舒并未辩白,而是选择以牙还牙,“昨儿个你是不是去了水月楼?半夜才回来,你跟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