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翡出去向小太监们打听了一转儿,而后回凝芳阁禀报,“格格,他们说五爷回来了,但换了身衣裳又出府去了,估摸着是有应酬,可能不会在府中用膳。”
应酬无所谓,只要他不是又去了宁昭院就好。云柔暂松一口气,想着他应酬之后应该就会来这儿吧!
用罢晚膳后,她先行洗漱,而后入帐继续等待,等着等着,她竟是睡着了!
睡到半夜,云柔被渴醒,发现帐边空空如也,并没有弘昼的身影。
这都快子时了,五爷还没回来吗?
不放心的云柔扬声呼唤着红翡,红翡正在打瞌睡,闻听主子呼唤,她一个激灵,赶忙起身进里屋,
“格格,您醒了!可是口渴了?”
红翡给她倒了盏热茶,她却摆了摆手,“五爷呢?他还没回府吗?”
红翡面露难色,半晌没言语,云柔见状不禁生了疑心,“他该不会又去宁昭院了吧?”
主子已然猜出,红翡不便隐瞒,只得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等了一夜竟是一场空,云柔气急败坏,抓起枕头往地面上扔,愤声怨怪,“昨儿个才去过,今日又去,他竟对福晋开始上心了吗?”
红翡不以为然,“格格您有身孕呀!而且您最早入府,与五爷感情深厚,福晋什么都没有,她如何比得过您呢?”
“可若五爷一直去宁昭院,福晋迟早会有身孕的,到时我的地位便不保了!”云柔忧心忡忡,遂命红翡再去一趟宁昭院,把五爷给请回来。
红翡顿感为难,“啊?还去请呀?这都第三回了,五爷会不会不高兴呀?”
“就拿孩子说事儿,五爷最在乎的便是这个孩子。”云柔坚持让她去请,红翡不敢违抗,只得应承照做。
夏日的夜风仍旧有一丝凉意,红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抱着臂膀加快了步伐,往宁昭院走去,心里却是没底。
毕竟这都三更半夜了,兴许五爷已然歇下,这会子去请人,万一五爷动怒,训责于她,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主子吩咐,她不能不从,红翡暗叹做丫鬟真真是两面受气,敢怒不敢言啊!
云柔只盼着弘昼去她那儿,咏舒却是一点儿都不期盼,因着今日来了月事,不大舒坦,是以今晚她入睡的极早。
弘昼应酬过罢,回府之际,小进子以为五爷要去凝芳阁,孰料他竟直接转向去了宁昭院!
沐浴过后,弘昼这才去往里屋,行至帐边,映入他眼帘的竟是一副佳人侧躺入梦图。
咏舒怕热,是以只将薄毯搭于腹部,而她雪白的长臂则显于外侧,更令弘昼讶异的是,夜间的她穿的并非寻常女人所穿的抹腹,而是肩侧缀有两根细带的黑缎裙子,那裙子很短,连膝盖都遮不住,且她也没穿长裤,两条长腿赫然叠搭,那姿态,尽显妩媚风情!
他从不知晓,古板软弱的福晋在自个儿的寝房中竟会有如此奇特大胆的穿着!
这裙子是他从未见过的款式,就连颜色也独特,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敢穿黑缎,黑色原本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然而这裙子穿在她身上竟平添一丝魅惑之感……
弘昼在帐边坐下,反手在她腰线间轻轻滑动着,然而力度越轻,人的感知越敏锐。
察觉到异样感,咏舒瞬时惊醒,睁眸便见帐边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吓得她惊呼出声!
待看清来人的身影,咏舒顿感懊丧,兀自念叨着,“怎的又是弘昼?难道我还在梦里,还没醒过来?”
这话成功勾起了弘昼的好奇心,“哦?梦见我什么?”
他的声音清晰的传至她耳膜,此时的咏舒已然确定,眼前的弘昼是真实的场景,并非梦境,但方才的话已然道出口,她干脆顺水推舟,继续假装还没清醒的模样,含糊应道:
“我梦见自个儿擅自做主,悄悄砸了西边的地砖,修建花田,种满了花苗,被你发现后,你说我坏了这府邸的风水,下令拔掉所有的花,还说要与我和离!”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探他的底线,看他对私自修花田一事是何反应。
听罢她所描述的梦境,弘昼只觉可笑,“爷在你心里就是那么蛮不讲理之人?”
轻叹一声,咏舒红着眼,佯装伤感地道:“实则也不算蛮不讲理,我觉得五爷还挺通情达理的,毕竟我不太适合这里,和离对我而言,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乍闻此言,弘昼面色顿沉,“怎的?嫁给爷委屈你了?你竟然做梦都想和离?”
就猜他会生气,咏舒也不惊慌,眼底噙着泪,伪装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我入府两个多月,至今未圆房,可见五爷很讨厌我,认为我不配做你的福晋,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呀!既然五爷不喜欢我,我也不愿一直霸占着福晋的位置,倒不如让五爷休了我,您才好娶心仪之人为福晋。”
他看中的女人太多了,多到他已经感受不到,何谓心仪之人,“若有看顺眼的姑娘,爷直接带回府中做妾即可,碍不着你的位置,你只管做好你的门面便是,无需操那份闲心!”
她刻意说出那番话,实则是想试探弘昼,看两人昨晚到底有没有圆房,然而他的回答避重就轻,她还是没能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