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有一月,独耀于天际;
旁附一星故,逐淡入月光;
众人皆叹惋,不知忱惜月。
------楔子
傍晚,入了秋的天气开始变得微凉,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枫城医院。
救护车下来的人员带着一身雨水,拖着伤员奔了进来,“付医生,付医生!
“有个病人下肢严重创伤,失血过多,心跳异常,需要尽快处理!”
付然刚刚还在和护士们谈论病人的病情,闻言转身,便看到躺在上面的女人。
一身利落的西装湿透了,染着不少鲜血和泥尘,双下肢血肉模糊,精致的脸现已毫无血色,心中一惊,“快!推进抢救室!”
紧接着,陆陆续续又送来了一批病人,身上的伤大大小小的都有。
显然,是车祸,还是一场规模不小的车祸。
警察很快来了医院问话。
经现场的人描述,是一辆公交为了躲避行人,失控撞上了防护栏,车子直接侧翻了过去,直接滚到了坡底,好在山坡的高度不是很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继续进一步进行调查。
医院里一时间兵荒马乱,就连正在休假的医生也被叫了回来。
……
第二日。
由于生物钟,顾月在早上六点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却是陌生的环境,她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想坐起来,嘶……
她的腿。
噢,是车祸。
受伤了吗?
掀开被子,双腿大部分绑上了绷带,想动一动脚趾,双脚不受控制,压根动不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条纹病服。
确定自己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后,她淡定地按了铃,等着护士的到来。
不一会儿,付然就找过来了,看架势和证件,是她的主治医生。
见她要动,他忙过去扶她,“你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帮忙,避开了他的触碰,慢慢拖着双腿起身,转而拿起枕头垫在了后腰上,靠在床头。
付然也不恼,自然地把伸出来的手放下,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我的脚怎么样?”顾月靠在床头,语气淡然,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
“外伤我们已经帮你处理好了,需要按时换药。你现在,腿有知觉吗?”
顾月:“膝盖以下没有。”
闻言,付然脸色有些凝重,“我们还需要再做一些检查,才能下诊断。”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先联系一下你的家属吧,免得他们担心。”付然叮嘱道。
顾月问付然借了手机,她需要打一两个电话,公司的事不能拖,主要是不马上处理她的心里放不下。
付然主动提出去回避了一下,出门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样的病人他都见过,有淡定的,但没有见淡定成这样的。
她的冷静仿佛就是刻在了脸上,穿着病服也没能掩住她矜贵强势的气质。
病房里并不隔音,现在挺早,也没什么人,静得很。
他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对话声,语声淡然,带着天然的清冷。
顾月先打电话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林特助是24小时待命的。
“喂?顾总,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显然,林特助有点小脾气。
“奖金翻倍。早上公司的事情你来处理……”
很快两人就沟通好了,又叫她给她找个手机号--一个压箱底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她只是试着打打,大概率是没人接的。
“嘟嘟嘟……”电话足足响了一分钟。
就在她要挂时,出乎意料地,接通了。
“喂?”男声带着几分沙哑和鼻音,应是刚醒不久。
顾月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这次打给他也不过是知道他也醒得早,别墅的管家和佣人还没上班。
“是我。顾月。”她主动报上名号。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响声,似乎是打碎了玻璃。
“嗯,怎么了?”他问。
“我在枫城医院,中午来接我回家吧。”
在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待,但该做的检查,还是要做一下,她得知道具体情况。
“等我。”
“嗯,”紧接着,顾月把电话挂了。
“付医生,进来吧,我可以了。”礼貌又疏离。
“谢谢。”她又添了一句。
“不客气。”
嘱咐她先好好休息,付然就走了。
顾月又躺了回去,许是累的,还是睡了过去。
直到疲倦缓解了些,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哭什么?”她看向旁边的人,眉头轻皱。也已经猜到了他是自己的联姻对象了。
俍(读音同“良”)城红着眼眶坐在病床左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见她醒了,又忙转过身去抹掉眼泪,怕她会嫌弃他,更怕她会烦。
两人没见面一个月了,他夜夜失眠,没想到……
再见面时她就躺在了病床上,伤得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