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咕都咕都的酒液声响起。
柯南发现阿笠博士开始变形、离开了地面,周围的桌子和仪器也纷纷变大变小,一会儿膨胀得比阿笠博士还要大,一会儿又缩小到视野的最远端,几乎和蚂蚁一样小。
那种咕噜咕噜,好像和酒液酝酿的声音还在继续。
柯南迟钝地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不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是他出了问题。
他刚刚喝的那杯酒有问题。
一边如此确信着,他一边跌跌撞撞地努力停留在原地,只感觉眼前的天旋地转感更加剧烈。
突然,在这种像是洗衣机一样的转动中,他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回忆起在酒吧的时候,那位调酒师含笑着看过来的画面。
酒吧的灯光格外昏暗,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有着笑意,对方礼貌微笑着道:“小福尔摩先生。”
然后,他又回忆起一个画面,在同样有些昏暗的机舱中,黑发绿眼的年轻绅士低头看他,“小福尔摩斯先生。”
这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说话者的微笑和那双墨绿色的竖童也重叠在一起,那个称呼也重叠在一起响起,声音让深谭一样的回忆泛起阵阵的波纹。
柯南勐地惊醒,他自我感觉稳稳地站在原地,发音清晰道:“我……我真的见过他!”
自我感觉。
“新一?新一??”阿笠博士伸出手,担心地虚圈了一片空地出来,以免快晃成不倒翁的柯南踉跄着摔倒在地,“你在说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在柯南的视角,阿笠博士的脸时不时突然勐地贴过来一下,他甩了甩头,快速道:“我见过他,在十三年前的飞机事故里!”
“他一点都没变,还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
除了头发颜色和装扮。
“你在说什么?”阿笠博士仔细分辨了一下,“……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不懂吗?
柯南分辨了一下阿笠博士说的话,修正了刚刚觉得发音清晰、说话没问题的错觉。
“我感觉……”
他感觉胸腔很热,热到发胀,心脏也在剧烈地跳动,耳边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脑袋也有些晕晕的,身体有种在生长的错觉。
“我感觉,”柯南真诚道,“我要发芽了。”
这次,阿笠博士勉强分辨出来了,他:“……”
在耳边的巨大怦怦声中,柯南捕捉到了其他的声音,那是其他的心跳声、近在迟尺。
他不确定地歪了歪头,奇怪道:“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心跳?”
“啊?”阿笠博士还在思考是应该立刻去医院、还是给工藤优作打电话,去医院的话会不会被发现身体异常,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柯南抬手、触摸他的胸口,用手掌感受了一下阿笠博士的心跳,和耳边听到的那道心跳对比了一下,然后确认,“真的是你的心跳……”
你到底在说什么?
完了,真的必须要去医院看看了。
阿笠博士不再犹豫,他收回虚圈出去的手,匆匆道:“你撑一下,我这就去拿钥匙,我们一起去医院!”
还没站起来,他就看到柯南突然仰了一下头,像是在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一样,完全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忍痛声,身体好像也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
他立刻急匆匆地转身去找刚刚随手丢在桌子上的车钥匙,一边找一边询问,“要止痛药吗?等等等等,钥匙在哪?刚刚好像放在这边了,怎么没有?!”
身后有人体倒地声和翻滚挣扎的声音,还有一种突然弥漫开的酒气,但阿笠博士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他急得额头快出汗了,疯狂回忆自己到底把车钥匙随手扔哪了。
身后的动静安静了下来。
阿笠博士也找到了那个该死的车钥匙,他刚要伸手去拿,就听到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笠博士。”
是工藤新一的声音。
是属于少年、咬字清晰的声音,而不是属于小孩子的声音。
阿笠博士呆呆转头,向后看去。
工藤新一低头坐在地上,他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摁着额头。
“新、新一?”阿笠博士叫道,“你恢复了?!”
“我……”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逐渐消褪下去,工藤新一放下摁着额头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发现这是一只比小孩子要大很多的手,他抬头,“我恢复了……?”
“我恢复了?!”
他惊坐起,“那杯酒?!”
现在,那种浓郁的酒味还弥漫在周围,工藤新一闻了闻,发现和自己之前喝的时候闻到的那种酒味有些不太一样,现在这种弥漫了整个房间的酒味更像是发酵后的彻底成熟的酒味。
阿笠博士目瞪口呆,他抓着车钥匙,茫然了一下,“那,还要不要去医院?”
“不。”工藤新一干脆利落地否决,他等不稳定的视野缓过来一些之后,便试探性地爬起来,手和腿还是有些软、没有力气,“我在十三年前见过那位调酒师先生,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