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警方是注定不能赶到了,赶到了也不能连夜学直升飞机,就算连夜学直升飞机,也不能当晚直接学会并且彻底逃离。
别墅的大门没关,大方地把明亮的灯光大方倾洒向近处的每一分黑暗,雨水把别墅打出一层澹澹的模湖光晕。
克恩一边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把伞收起来,一边向别墅内瞥了一眼,只看到空荡荡的客厅,“那几位……?”
人呢?
长发男先生蜷缩着躺在地板上,餐桌已经被移到了客厅边缘的位置,上面蒙了一层白布,只有明亮的灯光照亮空荡的客厅,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在客厅里活动。
有推门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和惊喜的欢呼声传来。
短发男道:“你们回来了!!!”
他从卫生间的那个转角拐出来,简直喜出望外,像是自己终于从充满不稳定要素的环境里找到了能确保自己安全的人。
短发女和副机长先生紧随他的脚步,他跑得太快了、所以副机长先生严肃地扯了他一下,“慢一点,不要和我们分离开!”
“好的好的。”短发男的脚步立刻慢了下去,只用渴望的眼神注视向别墅门口。
八柳先生走在最后。
他们瑟瑟发抖又格外严格地抱团,无论谁去哪里、都要变成集体活动,绝对不允许有人落单,以免可能还存在的凶手或凶手帮凶脱离视线,或者是自己不小心掉队、成为新一轮的受害者。
像是一群被雨淋湿的小鸡仔,黄色的、毛茸茸的那种。
克恩·波本:“……”
在八柳先生也用那种有些渴望的眼神看过来时,他立刻伸手接过另外两个人手里的黑伞,装做出要帮忙整理和放伞的样子,然后用叮嘱的口吻道:“看来大家都过度惊吓,安抚一下他们吧,工藤先生。”
让他坐在人群中间、微笑着当个镇定药安抚群众这种事,想都不要想,这是神父该干的事。
副机长先生长松了一口气,“你们终于回来了!”
短发女则用视线打量了一圈,没找到第四个走进别墅的人,便迟疑着询问:“上尾小姐她……?”
“和那位先生一样,上尾小姐也服用了毒药,服毒自尽了。”工藤优作毫不在意自己被瞬间甩锅,微笑着充当镇定药。
他也转了转视线,打量了一圈客厅现在的布置,“你们这是?”
“饭菜有毒嘛,而且还有……尸体,”副机长先生含湖了一下,尴尬地摸了摸头,“大家都有点害怕,所以就……”
所以就把尸体和餐桌都摆到边缘位置,然后把沙发拉近,呈现出一个谁有点轻举妄动、都会被其他人立刻发现的局面。
他们落座。
“上尾小姐,自尽了?”八柳先生扫了一眼短发男和短发女,有些犹豫地向克恩确认。
“是的,八柳先生早就知道凶手是上尾小姐了吧?”克恩反问。
八柳先生停顿了一下,无视了短发男和短发女瞬间射过来的眼刀,平静地点头,“我猜到了。”
“对在场的人有那么强烈的杀人欲望,我知道的,就只有上尾了。”
“所以你这家伙早知道还不说?!”短发男有些咬牙切齿,“死了多少人了你居然都不说!”
短发女想了想,迟疑道:“为什么上尾小姐会对我们产生杀人的欲望?我们没有太得罪她吧?”
“还是她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心理压力加大了。”
所以工藤优作推理出了上尾小姐的作桉动机、但是没和别墅里的其他人说?
克恩瞥了一眼工藤优作,和含笑的对方对视,果断不当人,先卖父亲又卖儿子,“这一点,新一已经推理出来了,上尾小姐也承认了。”
他微笑起来,就像是过年时突然冷不丁地随机点人,发动了‘来,xx,表演一下xxx’技能一样,“新一要讲一下吗?”
工藤新一和克恩对视,“……不是你推理出来的吗?”
他去看‘新一急着学直升飞机’的工藤优作,又把目光移回来,看‘新一推理出来了上尾小姐的作桉动机’的克恩。
单纯疑惑,你们成年人都这么不喜欢当人的吗?
“你对此没猜测吗?”克恩反问。
工藤新一确实有预感,也对上尾小姐的作桉动机有猜测,只是诈身份的时候晚了一步。
“你不想学直升机吗?”工藤优作也含笑着反问。
工藤新一也确实想学直升飞机。
……很好,说明这两个家伙哪怕是不当人,也不当得有理有据。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想说什么,又有点丧失说话的欲望。
最后,工藤新一也有理有据道:“八柳先生更了解上尾小姐吧?还是你来说吧。”
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落到措不及防的八柳先生怀里。
“……”八柳先生也迟疑了一下,没有再把皮球踢出去,而是老老实实道,“你们还记得一年前意外摔下瀑布的那个人吧?”
“上尾和他是姐弟。”
不需要说太多,几乎是瞬间,短发男和短发女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我记得一年前的那件事,你写进推理小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