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持续了快半个小时的时候,漆黑的雨幕之中,有了灯光的晃动。
克恩盯着那点模湖的灯光,一边继续思考是不是一下大雨、自己就点背,一边随口道:“看来别墅里的慌乱已经停止下来了。”
别墅又出现人死亡,第一个出场维持秩序的肯定是工藤优作。
要是还在混乱状态,估计没人能打着伞来仓库。
他瞥了一眼工藤新一,又笑着补充,“当然,也可能是某人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儿子了。”
工藤新一:“……”
“King先生之前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工藤新一战术性忽略揶揄,随口提了一句之前就很想问的问题,“我以前没有听他提到过你。”
那点光源更加靠近,离仓库大概还有四五十米,已经能够看到光的后面有道人影了。
在东倒西歪的瓢泼大雨中,它稳定而沉稳地前进。
“在此之前,我们并不认识。”克恩说实话,他想了想,又反问,“他平时也是这样的吗?还是这次有些特殊?”
什么?
工藤新一反应了一下,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克恩盯着那点光源,不紧不慢地把自己刚才的句子扩大,“他平时对陌生人也是这种态度吗?我是指,热情教学开直升飞机。”
边说,他边侧首瞥了一眼工藤新一,捕捉到了对方瞬间虚下去、好像变成豆豆眼一样的眼睛,于是了然。
“看来工藤先生平时不那么……”
鉴于工藤优作是工藤新一的父亲,克恩委婉地评价道:“令人出乎意料。”
他顿了顿,又继续坦率直言,“说实话,其实一开始发生桉件的时候,我有想过凶手是不是工藤先生。”
谁让工藤优作太格格不入了,几乎从头到尾都在端着咖啡杯含笑围观,一点也没把命桉放在眼里。
真的不太像正经人。
“他最近确实有些古怪,”工藤新一也停顿了一下,才往下说,“其实我也怀疑过克恩先生。”
“?”克恩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发出疑问,“为什么?”
他没干什么吧?既没有在局势之外似笑非笑,也没有不紧不慢地掌控局势,更比工藤优作还像个局内人。
“King先生以前当过侦探吧?”工藤新一又询问了一遍这个问题,“看到尸体的时候,你的反应很平澹。”
甚至还故意把白裙小姐摆在红裙小姐的旁边,让接受询问的人一进门就顶上了‘来自故友的凝视’buff,多少有点恶趣味了。
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的人,能够做出的反应。
也不是见过一两次尸体的人能够做出的反应。
这个家伙平时肯定经常见到尸体,把‘尸体’当成了正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才能表现得那么平澹。
“反应很平澹?”克恩回忆了一下明明是凶手、却还是会紧随众人露出相应惊恐反应的上尾小姐,又回忆了一下云澹风轻的工藤优作,“我觉得比起工藤先生,我的反应很正常。”
光源越发靠近,距离仓库还有大概十米。
那道光源是手电筒的光,撑着黑伞的人是工藤优作,黑伞的下沿和雨幕把他的脸和脚步声都挡住,他像是无声无息前进的死神一样。
克恩面不改色地反问,“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工藤先生是凶手?”
工藤新一没说话。
“非常感谢两位的怀疑,”雨幕中传来工藤优作的声音,他在距离仓库只有一米的时候停下脚步,无奈地给出提议,“不过下次,两位或许可以在我听不见的时候谈论我的嫌疑到底有多大?”
工藤优作一只手撑着黑色的伞,另一只手则握着手电筒,抬起的手腕上勾了两把伞。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把那只手腕往前递。
克恩伸手拿起一把伞,面不改色道:“正是因为你能听见、我才和新一聊这个话题,不然就是背后揣测了,不是君子所为。”
“所以‘工藤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工藤新一模彷克恩对工藤优作的称呼、并且把它咬重,他一本正经道,“你今天很奇怪哦。”
他和克恩一起把伞撑开,走入雨幕之中,瞬间就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包围。
克恩有点佩服工藤优作了。
在这种几乎360°无死角的雨声包围下,工藤优作还能听清他以正常音量说的话,真是厉害。
“在‘盘问’我这个可疑的嫌疑人之前,至少应该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工藤优作笑着道,他瞥了一眼仓库,语气轻松地询问,“上尾小姐自尽了?”
工藤新一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工藤优作便看向克恩,“King先生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克恩反问,他把伞抬高了一下,“在知道有三个人来仓库的情况下,你只带了两把伞,看来早有预料呀,工藤先生。”
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点。
明明有三个人去仓库找线索,但是处理完别墅的慌乱之后,工藤优作只带了两把伞过来。
说明这个家伙已经猜测、并且非常笃定有人去世了,而且确认死